白芷一心投入鼓搗藥草的活動中,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身后似乎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蕭瑾珩低著頭,看著那躺在谷裕藥箱里捧著個藥瓶往自己嘴里灌的小狐貍,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東倒西歪。
他在她踩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醒了,甚至還感覺到她看著自己好一會兒才敢安心離開,以至于他一時間氣得胸口生疼,以為她真的是要離自己而去了。
可沒有想到,他忍著怒氣跟過來,卻一路跟到了這個地方,看著它吃成這個樣子。
平日里的燒雞不好吃?她居然還心心念念惦記著這個,半夜趁他睡著了偷跑出來吃?
蕭瑾珩就這樣在她身后看著她埋在那里面鬼鬼祟祟啃藥材,喀嚓喀嚓的聲音在幽靜的小廚房里格外清晰。
白芷拍了拍手中的藥罐,看見里面已經空了,不由得有些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一下嘴,轉頭又開始翻找著小廚房里還有沒有什么谷裕留下來的好寶貝,直到一路嗅著嗅著,就看見了面前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一雙長靴。
白芷或許是自從當了狐貍之后真的沒多少要操心的東西,天天躺著吃了睡睡了吃,用靈力治治蕭瑾珩的腿,以至于腦子都退化了。
直到抬起頭對上那雙深邃瞳仁的那一瞬間,她居然沒有感覺到害怕。
蕭瑾珩看著這被抓了現行還欣喜地搖著尾巴的小狐貍,不由得有些氣悶,一把揪著后脖頸把她抓起來,嚴厲質問道:“你在干什么?”
白芷揮了揮爪子,捧著他離自己極近的臉,然后輕輕拍了拍。
臭男人真是長了一副好皮相啊……
蕭瑾珩:……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只狐貍給調戲了。
“我問你……”蕭瑾珩用一只手指點著白芷的額頭,看著她明顯是不太清醒的樣子,剛要出聲,就感覺自己的唇又被她輕輕舔了一下。
柔軟的略粗糙的舌頭帶著清沁的藥香,濕濕滑滑的,像一片輕柔的羽毛一般一掃而過,他渾身都僵硬了半晌。
“你……”
蕭瑾珩氣急了,這狐貍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
可還沒等他出聲教訓,白芷就已經頭一栽暈過去了。
“小狐貍?”蕭瑾珩見她突然軟了身子,連忙用力晃了晃,結果她也只有尾巴跟著晃動了一下。
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吃錯了什么東西?
蕭瑾珩著急地推著輪椅來到谷裕的房間,猛烈的敲門聲把谷裕驚醒,跑出來一看,卻聽見了差點把他一條老命給氣嗝屁的話:
“小狐貍把您那些藥草吃了之后就昏過去了,您看看……”蕭瑾珩捧著小狐貍給谷裕看。
谷裕看著那睡得正香的小東西,肚皮還在一鼓一鼓的,氣不打一處來地道:“你說她吃了我的藥草,現在還要我來診治她?”
蕭瑾珩伸出去的手略微一僵。
“可她現在……”
“她不會有事的!”谷裕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不過是吃了些藥力精純的藥草,她一下子吸收不了罷了!哼!該她的!貪吃就得受著這罪!你讓她自己睡著緩緩吧,緩不緩的過來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蕭瑾珩薄唇緊抿,和谷裕道別了,回到房間里將軟趴趴的小狐貍放到了自己枕頭邊上,看著她緊閉著眼睛,心也惴惴不安了起來。
看她自己的造化?
都怪他,還以為她是要跑了,也不攔著她……若是知道她吃了那藥材會這么難受,他說什么也會去把她攔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