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眼前的廣告詞,他發覺自己笑不出來了。
湯包還沒好,不過粥可以先喝了,很多人其實都跟程成一樣,晚上凍的夠嗆,現在能吃點東西,一個個都狼吞虎咽的。
“警察不管,我們也得管,”為首的人說,“讓他們賺到了錢,以后其他救助站都照著學了。”
“我們怎么管?那里據說都是跟精神病院一樣的管理,晚上睡覺都是上束縛帶的。”
“總是先要先把這件事傳開,關注的人多了,辦法自然就有了。”
“那我現在就去網上發帖。”
“別,這反而就教了別的救助站老板怎么坑人。”
“那怎么辦?”
“可以跟啃老會的人商量商量。”
“跟他們?前幾天你不是還說這些人太暴力,不能合作嗎?”
“但我們現在就缺少暴力。”
“他們的頭我聽說好幾天沒出來了,好像是被警察在網上定位給抓了。”
“無所謂,啃老會本來組織就不嚴密,隨便找個有點影響力的就行。”
湯包這時候上來了,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只是專注的吃飯。
程成調好醋和姜絲,幾口一個,慢條斯理的把屬于自己的這份早餐吃完。
他拿起傘準備離開,卻被一只手攔住了:“兄弟,從剛才聽到現在,不留下來聊幾句嗎?”
程成沒有意外:“我沒別的意思,你們剛才提到東華救助站,我只是……聽說過,我有個朋友去過那。”
其實程成只是聽方一鳴說過那里,知道那里1樓大概的情況。
那時候還沒有三樓的治療方案,方一鳴關心的,也只是那里安保系統的數據。
“你們剛才說的治療……是怎么回事?說實話我剛才也沒聽明白。”
對方把手機拿過來,插上耳機,把耳機給程成帶上,然后打開一個錄音。
首先就是慘叫,以及人的哀嚎:“別電了別電了,我都說給錢了……草你們媽……停……啊……”
邊上一個人簡單的給做介紹:“那個救助站三樓,開了個治療室,說是電擊可以治病毒,還借錢給人簽了合同。結果,后穿越的人就到了之后,就給治療了,不給錢就一直給你治,能治一天。”
程成感覺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警察都不管?”這問題問出來他就知道自己傻了。
因為這問題之前都問過了。
但仔細想想,似乎還真管不著。
“兄弟,看你的樣子,好像最近也沒什么安排啊。”為首的人拍了拍程成的肩膀。
程成點點頭。
“那跟我們干一票怎么樣,”對方說,“就干這個狗日的東華救助中心。”
程成搖頭:“算了,我干不了這事。”
對方可惜道:“你之前多少歲?不會還是個小孩子吧?或者是個老頭?”
“差不多年紀。”
“那你怎么慫成這樣,”對方不顧嘴里還嚼著湯包,義憤填膺道,“可惜這副身體了……你看看你,跟我們一樣,也沒有身份,也沒有收入,也沒有工作。你知道我們這種人只能干什么嗎?”
程成沒有回答。
但對方顯然早就有了答案,脫口而出:“要么去當罪犯,要么去當俠客,沒有中間的道路可以走。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就發生在我們周圍,你晚上都不敢睡覺和置換了嗎?你就不怕你一覺醒來,你就在東華救助站的三樓了嗎?對了,你身上要是沒錢,那可是要被足足電上一天。”
程成剛才還覺得這人穩重,現在聽他說話,感覺又像個小孩子。
意識置換最麻煩的一件事,就是人與人無法再單純依靠外表來判斷一個人可能的經歷。
他沒有直接回應對方的話,只是說:“留個聯系方式吧,我要是改主意再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