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治療需要一個醫生對一個病人反復操作,按照二十分鐘一次的話,四個小時同樣的操作需要做12次。
但是用這種頭盔就不需要了,程序都是全自動的,醫生只要在安裝階段確保到位和吻合,一次操作結束之后,就只需要留下來監護。
這樣一個醫生就能負責更多的病人。
被治療者通常都會在病床上嘗試翻滾,然后一次次和束縛帶做搏斗,兩只手會試圖抓牢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所以現在病人的手都和身體綁在了一起。
但這個時候他們就會開始抓自己的皮膚和肌肉,現場的醫生每天都會仔細檢查病人的指甲,并給腿部抓破的皮膚消毒。
這套流程本身也是在不斷進步的,據說未來可能考慮給所有病人的手也戴上專用的手套,防止他們在治療期間自殘。他們傷害了穿越的身體事小,影響到醫生和護工們的獎金,那就是是大事了。
公司現在可是有流程合規考核的。
陳晨仔細聽了一下聲音,找了一個最近的,一直沒有發出任何喊聲的被治療者。
他的手掌緊緊的攥成了拳,幾乎整個人的身體肌肉都緊緊繃住。
隔著口罩都能看出他此刻牙關緊咬,身體已經差不多側翻了三十多度,和束縛帶把他拉回來的力量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陳晨看了一下他的皮膚和資料,差不多也就四十多,其實看著很年輕,說三十多也不會有人懷疑。
治療已經經過了兩個小時。
按照陳晨在老站的經驗,這個時候大部分被治療者應該都是處在忍受期。
但眼前的這個人,全身緊繃的姿態都顯示他還停留在反抗期。
陳晨毫不懷疑,如果松開束縛帶,給這個人手上塞一把刀,不,甚至只是塞一把螺絲刀,他都能拿起來捅死在場的每一個工作人員。
一連檢查了十幾個類似年紀的,這個狀態顯然已經具備了普遍性。
陳晨接下去又去了審訊室。
好幾顆“鋼豆”已經被挑揀出來了,根據周圍人的口供和資料判斷,這幾顆鋼豆平均滯留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天。
到底是因為治療本身的威懾能力下降,還是外面社會大環境對置換的威懾能力提高,陳晨還下不了這個判斷。
但這種現象是會肯定出現的,這一點之前盧小華和他,都有心理上的準備。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新站才運營了不到一個星期。
陳晨沒有去看那些鋼豆本人,只是先翻閱了審訊記錄。
“今天還不打算走嗎?”
“不打算,你們這挺好的,我準備就在這里住下了。”
“明天會給你再加半個小時。”
“隨便了……不過我覺得你們這里的治療,也許真的有效,真的。”
“你什么意思?”
“你看,我被治療后,真的不想離開了,這對你們應該算是好事對吧。”
……
“你知不知道絕食是違法的。”
“哈哈哈哈……違法……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這里的人,還……還挺有幽默感的……”
……
“為什么煽動大家留下來。”
“很簡單啊,響應國家號召,停止置換嗎。怎么,我們不跑了,你很著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