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顯然他們就沒有被人警惕和懷疑,接近路口的時候,有一輛車過來接近他們問:“是干什么的?”
“出來徒步的,”周云陽指了指正在卸貨的幾輛車,“你們呢?本地人?”
對方笑嘻嘻的說:“逃稅的,哥們,不會舉報我們吧?”
“我又不是閑的,”周云陽指了指自己胸口的3X標志說,“我也是置換者。”
“那就好。”
走進了看才知道,這批人真的是逃稅的。
看起來應該不是救助站里跑出來的,而是本來就分散在城里各處的零散置換者。
大概是因為城里過不下去了,紛紛逃稅來到鄉鎮。
城里一切的物資都是分配的,但是鄉下管理沒那么嚴格,很多農民家里都有存糧。
很多人離開城市,來到原本已經被拋棄的鄉鎮地帶來逃稅,最近已經是一種風潮。
周云陽靠近那些正在卸貨的車輛,清楚的看到上面都是成袋的大米,日常的食用油,衛生紙等生活用品。
一輛小皮卡后面還載著帳篷,和太陽能電池。
人員也都沒什么異常,年紀都不算大,有年輕的有年老的。
有些人身上還有工作單位的制服,有市郊區一個鋼鐵廠的,還有一個小區保安的……
有穩定工作的人一般都不需要逃稅,因為他們一般也不會去置換。
但現實就是這樣,有穩定工作的人現在不需要,但永遠會為以后做準備。
現在全世界范圍內,沒有人再會對人類的未來抱有多少信心。
這樣偷偷摸摸出來搞一個“生存點”式的家庭和個人不在少數,甚至很多有錢一點的,已經在定制末日地下室了。
秩序在明面上恢復,但很多人卻在悄悄為之后做另一種準備。
置換稅固然讓很多反對置換的保守人群歡欣鼓舞,卻也對所有參與過置換的人,形成了一種心理震懾。
這種震懾可不僅僅是當下不能置換的自由,更有以后不知道政府還有什么后續手段的恐懼。
說的更直接一點,是對他們自身命運的恐懼。
輿論每天都在對置換者提出更多的要求,一開始是不讓置換,然后是收稅,之后又是主動提供所有置換的身份線索,隨后是符合條件的安排工作,還要求周圍的街坊四鄰每天監督人格,確定身份。
就差讓每個人寫懺悔書公開貼在自己腦門上了。
周云陽倆人在這里轉了十幾分鐘,覺得基本排除了危險的可能,便轉身準備去停車的地方,然后離開。
但是才走出去幾步,卻又聽到身后有一輛車過來。
是一輛大卡車,車剛停下就看到一群人一擁而上,飛快的從卡車上往下搬東西。
這次物資的規模,可不是幾個家庭,幾輛小汽車那么簡單了。
倆人悄悄在遠處,觀察了整個過程。
光是數了一下這些物資的規模,計算了一下,起碼也夠幾百個人在這里過個一年半載,就是幾千人來了,吃幾個月不是問題。
這個小鎮所有房子都塞滿人,差不多也就這個規模了。
回到車上,周云陽第一時間把自己的發現匯報了。
但站長和他們行動隊的幾個隊長都沒有表示出太大的興趣。
“應該是穿越者聯盟他們的人,”無線電里,情報處的一個情報員給了回復,“全國好多地方都發現了這樣的生存點,上報就是了。”
“穿越者聯盟?”周云陽還沒聽說這個情報,但聽情報處的人的語氣,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一段時間,而且習以為常了。
“對,一個置換組織,他們這次行動是半公開的,籌劃了一個多星期,上面的判斷是沒有社會危害性,繼續觀察,但看起來這次規模肯定小不了。”
“什么行動?”
“集體置換,據說現在報名參加的人數,已經超過兩千多萬,這個數字還在增加。”
“有什么用?”
“沒人知道有什么用,很多人都覺得一點用都沒有,一群人約好一個時間互相換個身體……”情報員說,“規模更大一點,說是半公開,其實現在差不多全世界都快知道了。這對政府的防疫秩序來說,也是一次檢驗的機會。”
…
感謝“北街濁酒”的再次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