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能從網絡上大概的猜測和判斷,但網絡上的信息本來也是經過篩選的,是嚴重失真的,那些過度負能量的東西,是不可能被所有人知曉的。
但置換卻無法被封禁。
置換的出現,讓人類出現了超越生存的另一種無法被阻止的自由。
也許置換者無法選擇目的地,但置換者永遠有出發的權利。
政府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限制這種權利,卻無法真正的根除它。
而使用這種權利的沖動,仿佛是地層下涌動的巖漿,只要稍微找到縫隙,就會不顧一切的噴射出來。
幾乎所有救助站的“治療”項目,都出現了大范圍的抵制行為。
當人們蘇醒后發現被束縛帶緊緊的綁在床上,不再會像以前那樣認命。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就在今天,周圍有無數人是自己的同伴。
他們不顧一切的呼喊,掙扎。
在救助站的其他地方,越來越多蘇醒的置換者們開始組織起了隊列,朝著救助站的保安隊伍沖擊——他們要求查看救助站每一個角落,確保救助站里沒有一個人正在遭受折磨。
很多救助站早有準備,他們封閉了大門,準備好了催淚彈,用大喇叭循環播放錄制好的國家相關政策。
但置換者群體們情緒激動,他們紛紛報警,拍視頻和直播,在網上搞串聯。
很多近處的置換者群體組成游行的隊列,從外面接近救助站,給救助站的安保制造更大的壓力。
警方在這個時候的動作是曖昧的。
一方面置換者群體的訴求并不過分,既沒有要求對救助站的員工進行清算和懲罰,也沒有對保安們作出什么過分的舉動,很多安保不太好的救助站,往往人群想辦法沖出去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另一方面,救助站的行為本身也并不受到政府支持,這只能算是一種默許經營,但在法律上,從來也沒有公開說過這種方式是合法還是非法。
方一鳴知道的最新指示是,只要置換者們沒有動武,沒有傷人,搶劫,警方就不管。
目前警方和軍方最重要的工作,是在內部進行排查有沒有置換者。
很多安保準備工作做的不錯的救助站,目前基本還能穩住局面,有些聰明的救助站還懂得棄車保帥,允許普通的置換者自由離開,但卻限制“治療區”里的人離開。
大批得到自由的置換者們離開了救助站,并沒有各自散去。
他們隨身帶著食物,依靠網絡和電話的聯系,互相抱成一個又一個更大的人群。
他們舉著手機,讓手機在黑夜中發著光,這龐大的人群從一個救助站前往另一個救助站,在監控無人機的視野中,人群每經過一個救助站就壯大一點,仿佛是沿著城市街道行走的一條巨大的貪吃蛇。
在一些小一點的城市,這種手機亮光組成的火炬游行很快就散去了。
但是在更大的城市里,人群卻和一些大型的救助站展開了對峙。
很多救助站都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加固過的大門,門口時刻維持著的催淚彈彈幕。
有些地方的人群散去了,散開的人群搭乘著各式各樣的車輛,離開城市,前往更小的鄉鎮和鄉村。
置換的田園時代結束了,對于這些人來說,沒有人再會指望來到城市吃免費的午餐,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東西,只不過是還沒有到支付代價的時候。
比起在救助站天天免費的蹭吃蹭喝,對很多人來說,尋求一個正常人的體面,一種被承認的生活秩序,是更重要的東西。
有些地方的人群卻堅持留了下來,他們停在很多救助站的門口,停在政府機關的門口,把各式各樣的標語和訴求貼在廣告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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