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次集體置換以后,雙方的矛盾基本上已經公開化了。
等陳晨回到辦公室,毫不意外又看到了盧小華。
“幾個家伙這次真的急了,”盧小華見到陳晨門都沒關就開始說,“他們可能真的撤資。”
但陳晨卻沒有絲毫高興起來的樣子:“是我我也撤資,現在風向明顯不對了,救助站很難繼續辦下去了,光是這門口的一坨人,我們就跟他們耗不起。”
別說出款率了,這樣搞下去,光是死人導致的官司,恐怕就完全吃不消。
“不急嗎,先等等看,放在一兩個月前,這種行為都是立刻槍斃的,看看政府給個什么說法。”
盧小華點起一根雪茄,抽了幾口之后,習慣性的去打開窗戶,陳晨剛要勸,卻來不及了。
也正是巧,窗戶剛打開,一架無人機就跟瞄準了似的直接沖進了辦公室,頓時一股濃烈的臭味瞬間把陳晨的嗅覺系統擊垮了。
他幾乎連滾帶爬的沖出辦公室,然后去了衛生間嘔吐。
盧小華半分鐘之后才過來,他更狼狽,被撒了一身的臭水。
今天盧小華過來的算晚了,辦公區這邊的氣味都散去了,所以他根本沒有防備。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陳晨去盧小華的辦公室看他,他剛洗完澡,臉上的皮膚都是通紅的,看來洗了很多遍。
但這種臭味劑就是這樣,“留香”特別持久頑固,很多時候你看著感覺怎么都干凈了,但是鼻子里聞到的還全是那股味道。
盧小華正在打電話:“……不是我抱怨,人家把屎包都扔進我們辦公室了!這已經不是什么抗議了,他們用了無人機!……對,我們食堂那里也被撒了,應該算是恐怖襲擊了……最起碼我們自衛的權力還是有的吧……”
看得出來對方的回答并不讓盧小華滿意。
過了一會他大喊起來:“那是不是我們也可以買無人機,朝著他們帳篷砸這個!糞坑打滾嗎,你這是讓我們?”
等盧小華放下電話,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凝重,直勾勾的盯著陳晨,半晌才說:“去買臭味劑!我看誰怕誰!”
陳晨沒有回話,他知道盧小華現在已經有點激動了。
買臭味劑互相扔,吃虧的只能是他們園區,對方全是置換者,最多被熏一天就可以跑,甚至受不了當天就能跑。
但他們救助中心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人家第二天換一批人過來繼續扔屎,他們繼續還擊嗎?
說不定有些置換者還挺興奮呢,他們的保安呢?能忍多少天?工作人員呢?
臭味劑,催淚彈,尿糞包……
這樣搞下去,整個救助中心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更不用說治療業務現在也被暫停了。
“還是要等,”盧小華又點起了煙,夾雜著屎味的雪茄聞起來感覺……,陳晨捏著鼻子,盡量走遠一點,聽盧小華繼續道,“這么一大塊地,這么一批人,不管干什么,干好了都是一個獨立王國。政策什么樣,我們救助站就搞什么樣,不讓治療,我們就想別的辦法。”
“還有什么好辦法,關鍵是我們現在名聲都臭了。”
“臭總比別人根本聞不見你強,”盧小華指著剛換下來那堆臭衣服說,“它們也臭了,難道就扔了嗎?洗洗,曬曬,還不是一樣穿,你啊,看問題還是太死。晚上有個局,你跟我一起去,那幾個老板……跟你的想法一樣,忍得了虧,忍的了賠,逼急了死都不怕,但今天這一出,我敢保證他們都吃不消,天天紅酒西餐,廁所里都是清新劑,哪里受得了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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