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自由派,或者說,是墻頭派。
但對于政府部門來說,激進派依然是寥寥無幾。
即使是在他們金石內部,即使很多經常去參與置換的情報人員,他們本身對置換并不是特別熱衷。
對他們來說,置換只是工作的一種手段。
過去的人為了國家可以拋棄自己的生命,現在的人為了國家,可能還需要拋棄不止一次生命,可能還需要拋棄別人的生命。
本質上來說,絕大部分置換人員,無論是去海外還是國內,他們都是保守派。
諷刺的是,領導他們的人,也就是方一鳴和林曉,都是骨子里的激進派。
如果不是因為跟林曉精神互鎖,方一鳴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換了幾十具身體了。
不過統計數據看多了,方一鳴也會忍不住有些慶幸——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可能現在自己已經被折騰的半死不活了。
置換人員開始肯定都是鐵定的保守派,因為他們都是軍人,警察,以及堅決接受國家領導的政府工作人員,他們過去的生活就是和傳統綁定在一起的。但是有統計發現,一段時間的置換生活以后,他們都會逐漸的朝著自由派,甚至激進派的方向演化。
所有的置換人員都要固定寫工作匯報和思想匯報的,現在方一鳴這里還專門有置換心理研判辦公室,請了一堆的心理專家和政工人員。
這種演化是很自然的,保守往往是因為滿足過去的生活而保守,但置換本身并不是全是壞處。
置換久了之后,很多人會不自覺的把一些置換的好處當做生活的一部分,逐漸給這種新的生活方式合理化。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種趨勢。
所以方一鳴聽到要有一批置換者,在大會的最后一天專門來做報告,心里大概有了一個明確的預期。
之前大家都還在觀望政府的態度,是要跟之前一樣再搞一次嚴打,政策上再收緊對置換的監控;還是相反,逐步放松對置換的管制。
現在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第一個上臺做報告的,也就是國內首個合法置換的一位科學家。
據說當初為了找他置換后的身體,出動了軍隊進行大范圍的搜索,林曉那次就在現場。
置換之前他的年紀是八九十歲,具體多少記不清了,總之是特別老。
而現在走上臺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普通中年人。
皮膚粗糙黝黑,穿著一身的西裝卻跟他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這位長相看似一個普通建筑工人的人,開始講起了屬于他的一生:“我,現在的這個身體,報紙上很多人討論過,說我占了他的身體,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誰又占了我的身體,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今天在這里,我就正式的說明一下。公安部門專門去查過,他們兩個都還在;最后因為我的身體而死的人,是一個原本42歲的中年人,他具體的姓名我就不提了,他是因為個人炒股失敗去置換的,到了我的身體里時,正在發病,沒救的回來。對我身體的治療方案,并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有任何改變,他享受的還是院士級的待遇,但院士級不是天使級,不能做到起死回生。所以嚴格來說,是的,因為我的置換,這個世界上另一個置換者死了。”
…
忙暈了,原來今天才是中秋。
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