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蘭帕德,康斯坦丁原本有些嬉笑的面色,漸漸的變得凝重了起來,在房間里呆了大約半個小時,他離開了酒店,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個公共電話亭,丟了一枚硬幣進去,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十秒鐘之后電話接通。
“喂!”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是我。”康斯坦丁轉過頭,望了望周圍,暗夜的街道上,沒有幾個人影,他這才道,“蘭帕德身上有被污染的痕跡,現在還無法確定這種污染究竟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污染源是什么?”
“養和醫院地下基地的兇手,但現在無法確定根,能確定的只有一件事情,港島出現了一名污染者,目前不清楚是不是與審判日有關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對于這名污染者,有什么線索嗎?!”“沒有!”
“那個叫鄭坤氣功師呢?”
“他只是一名氣功師,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同時血脈也被污染,在東方,被稱為驅魔人,同樣無法確定污染的根源。”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他的污染根源在于身體,養和醫院的地下室與蘭帕德的污染根源是精神,兩者沒有關系。”
“所以可以暫時排除他的嫌疑。”
“好,我知道了!”
對面的電話掛斷,康斯坦丁走出了電話亭,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自己的衣襟,望了望天色,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精神系污染者,真是倒霉,我就不該來到這里。”
※※※
污染者!
指的是我嗎?
當天夜里,鄭坤從蘭帕的夢境中離開,帶著沉思。
作為一個心懷叵測,有心染指港島警隊最高職務以及對港島現在的殖民政府心懷叵測的家伙。
又怎么會不關心港島高層的動向呢?
類似于總督、一哥這樣的家伙,他不敢輕易的去碰觸,因為這些存在于殖民地頂端的高層身上都帶有類似于仿制的伊甸園東西,那樣的東西可以防止來自于靈異界的各種惡意窺伺的接觸。
但要治理一個地方,即使一個小小的港島,并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夠做到,他們還需要依靠自己的下屬來管理。
而他們的下屬之中,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能夠像他們那般得到保護,就如蘭帕德這廝。
事實上,不僅僅是蘭帕德,也不僅僅是局限于警界。
港島的上層至少是中上層,只要鄭坤確定他們沒有類似于伊甸園這樣的守護,他都通通的入夢走了一遍,有的還不只一遍。
可以說,他已經把高層所有人的心思都摸了個通透。
正因為如此,他的行事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才會大大咧咧的將雜務部擺到了明顯的地方,并且給靈異界立下了規矩。
這種行為看似僭越,卻讓港島當局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除了自己根本就無人可用。
或許他看不到總督和一哥的想法,但是他卻可以通過他們下的各種命令和指令之中推測出他們的底線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