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像是一種規律。
無解的規律。
除非你未來永遠都不拒絕別人,否則的話,就會變成鄭云現在這個樣子。
一旁陳繼紅的哭聲讓他感覺到有些煩噪。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似乎也不適合訓斥對方,所以他不得不給暗部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之后,平井綾看著被實驗室收起來,小心翼翼的帶走的人皮,對一臉暗沉的鄭坤道,“阿坤,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節哀順變吧。”
鄭坤抬起頭,“隊長,我的資料你應該都查過了,我想問一下,我的檔案和資料里,有沒有記載過有什么弟弟妹妹?”
“嗯?”
平井綾抬起頭,看著鄭坤,“為什么這么問,你的檔案里寫的很清楚,你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魏青。”
“就沒有同父異母的妹妹嗎?”
“怎么可能有,你父親鄭云和陳繼紅沒有子女。”
“我現在要看我的檔案。”鄭坤瞇起了眼睛。
修改別人的記憶是一回事,讓檔案紀錄消失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一種涉及的只是精神和記憶方面的干涉,后一種則是修正現實,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有什么發現么?”
“我記得我有一個妹妹,他們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是我的妹妹同樣覺醒了血脈的力量,但是和一個男人跑了,他們也知道我的血脈力量覺醒了,所以就想讓我幫著找找,但是話才說一半,話題就突然轉移,我的妹妹在他們的記憶之中消失了,同樣消失的還有你關于我妹妹的記憶。”
“這不可能。”鄭坤的話讓平井綾的面色一白,這話在她聽來太過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有人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干涉自己的記憶?
還讓自己忘記了一個特定的人?
這是什么樣的能力?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我需要確定。”
“你等等。”
平井綾拿走手機,熟練的查找了起來。
十分鐘后,她的面色鐵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屏幕中,鄭坤的檔案內,親屬一欄里明確的寫著,妹妹,鄭月,十七歲。
這種基礎的資料她不可能不記得,但她剛才就是沒有想起來,甚至理所當然的覺得鄭坤其實只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而沒有妹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道,“你到底招惹了什么東西?”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比這一件更麻煩。”鄭坤平靜的看著平井綾道,“我發現了人體漏氣的觸發機制。”
“人體漏氣事件的觸發機制?是什么?”
“拒絕別人的請求,或是否定別人的觀點。”鄭坤說道,“或者說,拒絕某個特定人的請求,或是否定某個特定人的觀點,并且要明確的表達出來。”
鄭坤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剛才,他就是拒絕了我一個提議,突然之間漏氣了。”
說話間,鄭坤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這種推論太過牽強了,可能是巧合呢?而且這個世界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拒絕和否定,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般,一旦拒絕和否定別人就會漏氣變成一張人皮,這個世界早就成了人皮的世界了。”
說到這里,她又看了鄭坤一眼道,“就像現在,我否定了你的觀點,并且說了出來,怎么沒事?”
“所以我說特定的人,這應該是一個前置的條件,是觸發的前提。”鄭坤想了想道,“如果這種手段真的無限制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亡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你的推論太過匪夷所思,除非能夠找到確定的證據,否則我不可能把你的判斷上報的。”
“我只是把我的觀點提出來,并不是要你一定上報。”對于上報這種事情,鄭坤并不在意。
反正只要再多幾次這樣的人皮漏氣事件,平井綾終究還是要上報自己提供的這個線索的。
而他并不想插手這件詭異的事情。
這種殺人的手段,即使是暗部的資料之中都沒有記載,很有可能便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污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抵抗的了這種古怪的殺人手法,但是很明顯,自己的精神力擁有一定的預警機制,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