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讓奴才盯著咱們宮里的人,那小圓子因為是邢公公的干兒子,經常會過來走動,跟大家也都熟了,今日他又過來,奴才就留了個心眼……”
膽小歸膽小,但宮里又哪里有蠢人,瞧他這話,不就處處都在給自己攬功勞。
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這點小聰明用錯了時機。
軒轅祁不耐煩道:“說重點。”
小太監瑟縮了一下,把早已腹誹好的經過省略,忙道:“奴才聽到掖庭的管事公公問小圓子……”
“陛下可有懷疑?”
小圓子答道:“沒有,錢公公讓那位盡管放心。”
看他這么篤定,錢公公又問了一遍:“當真?”
“真的,換衣服的時候陛下就在一旁盯著呢,把人家身上的傷口都念叨了一遍,瞧那臉上的傷心也不似作偽。”小圓子不在御乾宮當差,卻似親眼見著了一樣。
對此錢公公顯然知道緣由,當下松了口氣,又道:“可陛下對姓沈的態度是不是不太對?”
“那不是因為她是王爺的血脈嘛,總會多點優待……”
說完,小太監小心翼翼的抬眼觀察了下軒轅祁的神色:“奴才就聽到這些,然后錢公公就讓他這幾天沒事別去找他,也別往御乾宮湊。”
“這……”吳公公驚恐的看向軒轅祁,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可他不敢說。
“今日之事爛在你的肚子里,若是走漏了風聲……”
小太監忙道:“奴才明白,奴才今夜哪也沒去,一直在睡覺。”
軒轅祁點了點頭:“下去吧。”
等人離開,吳公公還沒從驚嚇中醒過神來。
“吳正德。”
軒轅祁的聲音響起,吳公公一個激靈:“老奴明白,這就讓人盯著掖庭那邊。”
掖庭里面大多是罪奴,平日里干的活也是最臟最累的。
比如每日宮里的夜香,就是由他們負責。
到了卯時,宮門打開,他們便將夜香全部送出去。
平日里大家巴不得離夜香車遠遠的,真要傳什么消息,對他們來說可太容易了。
“順便查一下姓錢的。”他道。
“是。”吳公公看了軒轅祁一眼:“那刑公公……”
小圓子能把當日之事說得那么清楚,肯定是有人跟他交代過。
巧的是,給王爺換衣服時,刑公公也在場……
軒轅祁按了按眉心:“先不用管他,當務之急是把他們背后的人找出來。”
要沒這次的事,軒轅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邊竟有這么多窟窿。
“是,老奴省得了。”
他欲言又止半晌,軒轅祁看在眼里,卻什么也沒說。
懂了,不該問的別問。
雖然還是很好奇,但吳公公在宮里混了這么久,深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
他默默退出去,等把軒轅祁吩咐的事安排好回來,見他還坐在那看奏折,上前勸道:“陛下,時辰不早了,龍體要緊,該歇了。”
軒轅祁扭頭看了眼刻漏,點了點頭,想到什么又道:“明日罷朝。”
“是。”
一夜無夢,沈易佳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因為她昨日的壯舉,瑤光殿的人也不敢輕視她了。
現在每每只要她一個眼神看過去,被她看到的人都要嚇個半死。
沈易佳嗤了聲,看也不看桌上的素食,大搖大擺的出了瑤光殿。
“完了完了,她又出去了,要不要去跟上面稟告一聲?”小宮女哆哆嗦嗦道。
另一個宮女連連搖頭:“不要不要,要是被她知道我們去告狀,回來還不得找我們算賬?再說上面也沒說不讓她出這個宮殿。”
這位可是敢跟太后娘娘對嗆還能全身而退的主,她們是有多想不開才敢去跟她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