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道銀光閃過——
“啊,我的眼睛……”
“原本想挖出來的,可是好像有點惡心。”沈易佳像是在解釋,拿著銀釵在黑衣人身上擦了擦,重新收起來。
這邊被眾人圍攻的最后一個黑衣人早以漸漸落于下風,聽到這句痛呼,他下意識回頭看去,震驚的大喊:“三哥!”
也是這一個分神,一把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沈易佳看黑衣人痛呼一聲后就沒了聲響,手伸過去,還有微弱的呼吸。
她松了口氣,原想站起來,結果一個踉蹌癱坐在地。
原本被沈易佳遠遠甩在后頭的墨鳶這時也趕到了。
她忙跑上去扶住沈易佳,看清她身上的傷,她瞳孔一縮:“小姐。”
沈易佳看向墨鳶:“幫我把它拔出來,硌的難受。”
她指的是還插在自己左肩上的長劍。
她的右肩被拍了一掌,整個右手本就使不上多少力,方才忍痛用的右手,現在抬都抬不起來了。
也虧右手使不上全力,不然這黑衣人早就被她捶死了。
她答應過鐵蛋讓他親自報仇,怎么也要留一口氣給他吧。
“小姐,我們下山了再拔……”墨鳶的語氣有些抖。
她身上沒帶傷藥,若是直接拔劍……
“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姐了?讓你拔你就拔!”沈易佳催促。
墨鳶看了她一眼,閉了閉眼握住那劍柄,一咬牙狠心將劍拔了出來。
涌出的獻血瞬間將傷口四周的衣衫染紅。
沈易佳痛得一聲悶哼,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她下意識想逼出一滴靈液服下,想到什么又頓住。
之前種土豆,將她存的靈液消耗一空,后來攢下的在麒麟山遇到狼群時又用去差不多。
他們在山坳待了半個多月,趕路半個多月。
靈液十五天匯聚一滴,一個月也就兩滴。
而這兩日她就用掉了兩滴,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滴靈液,還是今早剛匯聚出來的。
她除了有點不舍,還有一個顧慮是,若是她現在服下,恐怕不需要一個時辰,身上的傷可能就全好了。
眾目睽睽之下要怎么解釋?
她體質特殊,其實就算不服用靈液這點傷也可以慢慢恢復,只不過需要的時間可能會久一點。
就思索的這么一會兒時間,她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
服還是不服,沈易佳糾結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墨鳶以為她是疼的,忙道:“小姐,我帶你下山。”
說罷伸手去扶她。
沈易佳左肩有劍傷,墨鳶自然而然就去扶她的右手。
沈易佳陷入選擇困難癥中,根本沒聽到墨鳶的話,一個不察被她碰到痛處。
沈易佳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切齒道:“右肩,好像脫臼了,你幫我接回去。”
也虧得方才黑衣人因為太痛,只用上了三成不到的內力,不然就不是脫臼那么簡單,而是會將她的肩骨生生震碎了。
墨鳶抿了抿唇,伸手在她右肩上按了按,緊接著咔嚓一聲。
許是已經痛到麻木,沈易佳竟沒多少感覺,她動了動右手,正要夸一句,你真棒。
林子里突然響起樹葉拍打發出的嘩嘩嘩聲,不是風吹的,更像是有什么東西掃過枝葉,而且那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