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公公嘴抽了抽,不用宋璟辰開口就直接道:“咱家一兩銀子買你兩個包子總行了吧。”
說罷也不管沈易佳答不答應,直接伸手搶了過來。
沈易佳:真上道。
“銀子呢?”她伸手。
鄧公公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問題是他想生氣也不知那氣從何而來,這兩人救了他兩次,包子也是他自己要吃的。
他沒好氣道:“加到欠條里。”
也不想想是誰把只穿著中衣的他套進麻袋扛上了船。
他哪里來的銀錢?就是現在身上穿的還是跟幺雞借的衣服。
第一次寫欠條覺得屈辱,那是因為只是第一次。
欠著欠著就習慣了。
這不,欠完了包子錢,他又厚著臉皮欠下了雇車的錢。
半夏她們也是雇馬車過來的,回去的時候便只需要多雇一輛。
許是因為這里是碼頭,來往客商較多的原因,沈易佳詢問下車錢竟然雙倍,整整一兩銀子。
心疼得她用炭筆在欠條上又加了十兩上去。
鄧公公看著她加的,氣得直翻白眼差點撅過去。
可不答應也不行,他完全相信這伙人把他安全帶到這里后會毫不猶豫的丟下他。
一行人坐上馬車離開了碼頭,方才那個白發男子卻仍然站在原地,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王爺?”隨從出聲提醒。
軒轅策淡淡的收回目光,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七月本就是一年最熱的時候,然而馬車內卻完全感覺不到熱意,只因車內放著一個冰鑒。
冰鑒上方有兩個孔,源源不斷的冷氣從那里冒出來,里面甚至還冰鎮著一些時令瓜果。
軒轅策剛要上車,鼻尖嗅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他這才驚覺自己竟然穿著這臟衣在烈日下站了近一刻鐘。
他皺眉脫下外袍丟給隨從,淡聲吩咐:“拿去燒了。”
隨從松了口氣,王爺再不脫下衣服,他都要開始懷疑眼前這個是不是誰頂替的。
馬車行駛了起來,同樣是往京城的方向去。
馬車內,軒轅策捏著手中的那塊碎銀子把玩。
崇安帝大壽,各國都會派來使臣。
他常年在外,就連軒轅國的京城鳳城都很少回,更何況是出使參加他國國君壽宴這種瑣事。
然而二月份的時候他收到了他那好侄兒軒轅子銘的一封信。
他不僅回了趟鳳城,接下這份差事,甚至還比出使隊伍提前一月出發。
特意繞去了大夏的潯陽城一趟才來的京城,今日亦是剛到。
離崇安帝的壽辰還有半月有余,算算日子,出使的隊伍還須五六日才會到。
半夏坐在轅坐上,簡單的向沈易佳交待了一下她們在京中的情況。
五人當初拿著沈易佳給的五百兩銀子頭鐵的就入京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五百兩是她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然而等她們來到京城才發現,她們太膚淺了。
那些店鋪一個月租金動不動就是幾百上千兩,他們手中的所謂巨款租個小鋪子也就能勉強租個幾月吧,這還有押金呢。
幾人想著,自家小姐就是京城長大的,不可能不知道這里的情況。
明明知道還這么安排,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想考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