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抖著手將玉璽遞過去。
皇帝瞳孔迅速放大,身體劇烈抖動。
“父皇別急,很快就好了。”他拿起圣旨就要往圣旨上蓋,想到什么他頓住,笑著看向皇帝:“哦,你要親自來?兒臣當然要滿足你。”
說罷,他抓起皇帝僵硬的手,將玉璽放進去,帶著他的手重重的將玉璽往降罪的那道圣旨上一蓋。
正要換另一道,門外傳來小太監的請安聲:“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
“免禮。”
上官浦蹙眉,瞥了鄧李兩位公公一眼,二人會意,忙將東西收起來。
衛太后進到內殿時,就見上官浦正坐在龍床邊給皇帝揉著手。
鄧公公和李公公對視一眼,就要跪下給她行禮,衛太后擺了擺手制止了。
上官浦給皇帝按完一只手,正要換另外一只,似察覺到什么回頭。
“皇祖母。”他忙站起身。
衛太后上前看了一眼龍床上雙眼緊閉的皇帝,問:“你在做什么?”
上官浦:“太醫說父皇中風后身體不能動彈,需要時常這樣給他按按活動一下四肢。”
衛太后點了點頭:“這種事讓宮人來做就好了,何須你親自來。”
上官浦垂下眸子:“孫兒想替父皇做點什么。”
鄧公公跟著拍馬屁道:“景王殿下擔心陛下的身體,每天都會過來照顧。”
衛太后慈愛的看向上官浦:“你是個孝順的。”
“這是孫兒應該做的。”上官浦謙卑道,見衛太后在龍床邊坐下并沒要走的意思,他狀似無意地問:“皇祖母這么晚過來可是憂心父皇?”
衛太后嘆氣,伸手替皇帝掖了掖被角:“哀家這兩日總是夢到先帝。”
上官浦擰了擰眉,這開頭方式他怎么那么熟悉?
“他就站在一座佛像面前,聲色俱厲的責備哀家沒照顧好皇帝。”衛太后一臉疲憊,繼續道:“哀家后來仔細想了想,先帝為何出站在佛像前?會不會是在是在指引哀家什么?”
上官浦:“皇祖母的意思是?”
鄧李兩位公公的心都提起了。
衛太后收回手,看向上官浦:“皇帝這中風之癥本就來的莫名,太醫這么多日子也沒將他治好,不如讓靈隱寺辦個祈福儀式,帶皇帝去那里聽聽主持念經試試。”
“皇祖母,那些東西……”
“大哥兒應該也信佛吧?畢竟你母妃都讓整個后宮的女人抄經了。”
上官浦眸子暗了暗:“皇祖母已經訂下日子了嗎?”
衛太后頷首:“我已經給靈隱寺的主持去過信了,他回信說三日后是個好日子。”
頓了下,她補充道:“想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替皇帝祈福,時間又這般緊迫,靈隱寺得先清空寺廟,并通知下去這幾日不招待香客,為了不得罪人,肯定得把皇帝搬出來。
上官浦袖下的拳頭暗暗握緊:“那便按皇祖母的意思辦,希望祈福儀式真能讓父皇康復。”
衛太后點了點頭,站起身:“時辰也不早了,你夜宿宮里總歸不合適,未免別人說閑話,你還是早點出宮吧。”
“是。”
衛太后看著他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