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壽小心翼翼的看了宋璟辰一眼,小聲道:“這個宮女曾經是在東宮當差的,不過兩年前便失足落水沒了。”
東宮,兩年前,不管哪個詞都有點微妙,更別說連在一起。
皇帝一頓,狐疑的看向宋璟辰,若是可以,他自然希望當年之事永遠不要有人想起,然而事關前朝余孽,他又不得不謹慎。
良久,皇帝才開口道:“啟壽,你陪忠義伯走一趟。”
“是。”
要查一個宮女,無非就是從跟她一起共事的人身上查起。
不多一會兒,當年一起在東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就被召集到了一起。
因為太子謀逆,這些人身上也被貼上了罪奴的標簽,就算重新分配差事也只能去最下等的地方,兩年時間過去,還活著的已經寥寥無幾。
包括宋璟辰查到的與玉珠交好的幾個宮女,也沒有一個在場。
而不在這里的,不用問也知道人已經沒了。
問及玉珠這個人時,大部分人只記得她溺水一事,再問別的就一問三不知。
就算對她有印象的,也只道她最是老實不過,甚至都不懂得去主子跟前露臉。
“奴婢記得有次太……安樂王在東宮與賢王殿下,瑞王殿下玩投壺游戲,瑞王殿下覺得人太少不好玩,就親自掏了腰包當彩頭,讓東宮的人一起玩,大家都去了,就玉珠一個人沒去。”
……
聽得啟壽的回話,皇帝蹙眉問:“他就只問了這些?”
“是,奴才全程在一旁看著,忠義伯只問了有關玉珠的事。”
沒有趁機查當年的案子就好,皇帝松了口氣,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從皇宮出來時已經到了下職的時間,宋璟辰沒再去大理寺而是直接回了家。
不想腳還沒踏進大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就朝他撲了過來。
宋璟辰擰了擰眉,閃身避開。
跟在他后頭進來的南風也想閃,卻聽得沈易佳一聲大吼:“抓住她。”
南風下意識伸手一抓,頓時被熏得不行。
宋璟辰眼疾手快的拉住想過去的沈易佳,開口問:“她是誰?”
沈易佳一頓,瞥了被南風扣住手腕還掙扎不休,狀若瘋癲的人一眼,撇了撇嘴道:“安秀兒。”
安秀兒是她從瑞王府出來后在朱雀大街遇到的。
那會她比現在還慘,衣不蔽體連雙鞋都沒穿,要不是看到她抱在懷里那個包袱眼熟,正是田嬸子托她轉交給安秀兒的,她壓根認不出來。
“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好像已經瘋了,娘說給她打水沐浴她死活不肯,沒辦法只能給她在外面套了件衣服。”沈易佳無奈的攤手。
要說同情是沒有的,最多就感嘆一下世事無常。
咳咳,誰讓安秀兒曾經惦記宋璟辰的。
宋璟辰擰眉,拉著沈易佳連連后退幾步,不解的問:“你要把她留下來?”
沈易佳想也不想就搖頭:“當然不。”
帶回來的時候也沒想那么多,現在被問起沈易佳才發現這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