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富貴要哭出來了,總不能真讓人把宣平伯轟出去吧,面前的可是王爺的長輩。
正房門口守著幾個下人,宣平伯撇了一眼,不顧眾人的阻攔直接推開了房門,恰巧與里面急得團團轉的元寶對了個視線。
看著元寶身上穿的衣服,宣平伯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咬牙怒道:“你們王爺去哪了?”
元寶和富貴撲通一聲跪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他們也想知道啊,明明說好出去溜達一圈就回來的,可這都半個多月了……
正當宣平伯氣得想殺人時,富貴腦中靈光一閃:“對了,王爺給伯爺留了一封信。”
不得不說上官珩太了解自己這個外祖父了,為什么只給他留信?不就是料到第一個找上門并發現他不在的會是他嗎?
信很快拿上來,宣平伯深吸一口氣拆開,洋洋灑灑竟還寫了兩頁紙。
他耐著性子看過去,信中上官珩言自己去游山玩水了,大體沒個十年八載的不會再回京。
若擔心新皇對他們羅家不利,就趁早把官辭了帶著一家老小回鄉養老去,也不用擔心養老的銀子不夠,他已經替他們準備好了,都存在錢莊……
通篇下來就一個意思,他不想當皇帝!
宣平伯好懸沒氣得一個倒仰暈過去,斥道:“還不快派人去找。”
富貴忙應是要去叫人。
“等一下。”宣平伯將人喊住,沉聲道:“讓他們暗中尋找,此事切不可聲張。”
若讓那些支持上官珩的官員知道他這么不靠譜,他就是貼再多好處進去都沒用。
富貴的眸子閃了閃:“是。”
要說上官珩出走其實是有原因的,景王落馬,這意味著京中就剩了他和上官裕兩個王爺。
一個有外家支持另一個什么都沒有,那他不就要被推上去了?他豈能愿意?
以前他聽話,是因為擔心景王上位會對那些自以為是支持他的人包括他的母妃趕盡殺絕,可要換成上官裕他就完全沒有這個擔心。
自然放心大膽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宣平伯將瑞王府的下人敲打了一番,稍微平息了怒火確定別人看不出異樣才離開。
原本想直接回府,想到信中所提的錢莊,又讓車夫拐了道。
起初他對上官珩所謂的養老銀子是不以為意的,畢竟王爺的俸祿也沒多少,然當掌柜跟他說他手中的憑信存有五十萬兩銀子時,繞是宣平伯也倒吸了口涼氣。
好奇上官珩哪來這么多銀子的同時又深深意識到,這次想把人找回來怕是不容易。
無他,上官珩把老本都交出來了,說明早有預謀,又豈會讓他們輕易找到?
估計就算真把他推上皇位,那臭小子也會留下一道傳位圣旨溜之大吉。
宣平伯為那個目標專營了一輩子,并不想就此放棄,可找人需要時間,朝事又耽誤不得,無奈只能同意讓上官裕出面。
隨即眾人便發現,這個往日不顯山不露水的王爺不僅可以次次毫發無傷的從御書房出來,所有難題經過他的手后也都能完美又快速的得到解決方案,甚至比皇帝上朝的效果還要好。
這簡直就是驚喜,許多大臣從一開始只為保命不得已為之慢慢轉變了看法,覺得就算皇帝現在就禪位給賢王也不是不可。
聽著同僚對上官裕的贊賞,宣平伯心急如焚又無能為力,見過了上官裕的能力,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那爛泥扶不上墻的外孫同人家根本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