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大三元時,李望琪早已等在門口。若是平時,李望琪自然不需要對陳樂道這么客氣,但誰讓陳樂道說他知道槍的線索呢。
現在只要能找到槍,就是讓他叫陳樂道爺,他都愿意。
“陳先生,快里面請,酒菜早已經備好了。”李望琪之前在美華戲院見過陳樂道,此刻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李老板不比客氣,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陳樂道客氣說道,隨后兩人走進大廳。
丁力跟在陳樂道身后,在他旁邊,有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人同樣跟著李望琪。那人最初打量了幾眼丁力,便沒在看他,注意力一直放在陳樂道身上。
“阿炳,去讓他們把最后幾道菜都上上來。”走到包廂門口,李望琪對穿灰色西裝的人吩咐,那人應了一聲朝另一邊走去。
“阿炳......”陳樂道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一瞬,目光不由再次看了看李望琪,對自己這一次計劃的把握更大。
落座后,李望琪先是跟陳樂道以馮程程為話題聊了幾句,他知道陳樂道跟馮程程關系不一般。約莫十分鐘過去,見陳樂道絲毫沒有說槍的事的打算,才不得不主動提到。
“陳先生,實不相瞞,這些天我讓槍的事給弄得焦頭爛額。馮先生那邊給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我這里還沒有丁點頭緒,兄弟我急啊!”李望琪一臉苦色,說完直接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說完這些,他以為陳樂道會主動說了,哪知道陳樂道卻是一句話不說。只是在那里一個勁點頭,露出一副我理解,我很同情你的臉色。
李望琪見此不由心底暗氣,這小子實在是太不上道了。
“兄弟啊,你在電話里說知道些槍的線索,你要真知道些什么可一定得告訴哥哥我啊,我現在真是....”說著李望琪就擺了擺手,一副憂愁哀苦的神色。拿起酒瓶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唉,兄弟,客氣的話哥哥就不說了這次我要是能度過這一劫,以后必有厚報。”陳樂道一直不說,李望琪最終還是沉不住氣了,開門見山。口中的稱呼更是無形中變成了“哥哥”、“兄弟”,試圖拉近兩人的關系。
雖然李望琪話中有些東西不能盡信,但確實大部分都是真的,他現在真的是無路可走了。馮敬堯給的期限就剩明天一天了。到時候這事要是還沒辦妥,他說不得就得去黃埔江中陪伴那些冤魂怨鬼了。
馮敬堯的手段,但凡跟他打過的交道的人,就絕對不會懷疑。
“李老板,你放心,今天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自然應該互幫互助。”陳樂道對李望琪對他的稱呼轉變之快感到有些無語,他還是小看這些上海灘的老油條了。
他并沒打算為難李望琪,只是這些事,他更喜歡自己能掌控主動權而已。
阿炳一直在旁邊看著陳樂道跟李望琪說話,臉上帶著笑容。不過他那時不時跳動的眼角,閃爍的目光,卻是無一不在說明他內心的情況跟他表現出的樣子并不一樣。
槍的事沒誰比阿炳更清楚,陳樂道說自己知道槍的一些事,這讓阿炳不得不擔心會不會涉及到他做的那些事。
沒人在乎阿炳內心在想什么,只見李望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兄弟,客氣的話都不說了,哥哥我先干為敬,不管你今天的消息有沒有用,哥哥我都感激不盡。”說完,他又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