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橫三腿上多出來的第三個槍口,陳樂道最后一個字愣了一會兒才說了出來。
低頭看了看手中有了些年份的駁殼槍,陳樂道自己都不知道剛才到底是不是走火,但他覺得自己有點理解雙鷹哥為什么最討厭別人用槍頂著他腦袋了。
橫三看著大腿上的三個槍眼,一個比一個離腿根近。他緊咬著牙,臉色蒼白至極,靠著莫大的毅力,才讓自己沒暈過去。
“你把槍拿開,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極致的疼痛讓橫三聲音變得很是虛弱。他硬挺著一口氣不敢泄,似乎過多的呼吸都會讓傷口變得更疼。
“呵呵,說吧,你的錢都藏在哪呢?別說什么在家里的話啊。”陳樂道給他打了個預防針,免得一會兒自己的槍一不高興又走火,他的子彈可不多了。
陳樂道臉上明明帶著輕快的笑容,但落在橫三手中,這卻是惡魔的微笑。他橫三在街頭拼殺多年,還沒怕過誰,但現在他確實有點怵陳樂道了。
這個司機實在是不按套路出牌。
橫三不敢猶豫,想都沒有直接說出一個地名,他是真有點怕陳樂道這個神經刀。這家伙心現在在他看來就是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沒騙我吧!”陳樂道看著橫三,眼中帶著懷疑,這家伙招的也太快了點。
“沒有,真沒有,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橫三見陳樂道將信將疑的眼神,他聲音中不由帶起一絲顫音。這個四五十歲的漢子,都差點哭出來了。
長這么大,他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行,勉強信你一回。”陳樂道轉過身,發動車子。
突然又想起什么,黑黝黝的槍口再次從腋下伸出,抬頭看了看車內后視鏡,“砰砰!!”
“啊!!!”橫三終于再忍不住,大聲嚎了出來,涕泗橫流。
“呵呵,這反應就對了嘛,你剛才那硬漢的樣子搞得我也太沒存在感了。”陳樂道嘆息一聲,搖頭晃腦地輕聲說道。
橫三在后面坐著卻是快要瘋了,他現在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跑出來,自己為什么會遇見這種瘋子。
看著橫三那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樣子,陳樂道卻是高興的點了點頭,對自己這次實驗的結果很滿意。這種神經刀審訊方法果然嚴刑拷打更加有用。
對這種狠人,就不能跟他跟他客氣,狠人怕愣子,愣子和狠人又都怕瘋子。
開著車,有橫三指路,陳樂道很快就到了橫三說的地方。他不怕橫三騙他,此刻橫三另一條腿上又多了兩個槍口。這是他因為剛才指路時猶豫了。
橫三此刻一共挨了九槍,雙手各挨了兩槍。因為開車時陳樂道覺得有些不保險,又在橫三手上各補了一槍,確保他拿不起槍來。
陳樂道手中的槍已經換成了橫三的,他那槍子彈用完了。此刻的橫三,何止一個凄凄慘慘戚戚。整個人倒在車后排,臉色白得不能再白,座位都被染紅,要是再不止血,就是華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在這等一等啊,你要是沒有騙我,那就可以死了。”橫三躺在座位上,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去世不久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