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巡捕見陳樂道從身旁走過,嘴唇忍不住動了動,很想問問陳樂道他倆這位置什么時候才能調動。不過嘴唇囁嚅,直到陳樂道進了大門,兩人都沒有問出口。
“你怎么不問!”見陳樂道消失在視線中,右邊的巡捕著急道。
左邊巡捕聞言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沒問嗎!”說完送了他一個白眼。
“我,我不是沒有你嘴皮子溜嗎!”
......
“噢,早啊,又出去巡街?”陳樂道在樓道內碰巧遇到陳翰林,笑著問道。
陳翰林還是那一桿長槍背在背上,腰間掛著一根警棍。臉上沒有當初的激情興奮,這些天下來,他漸漸接受了巡捕房現狀。
“你怎么現在才來!”
陳樂道抬手看了看時間,不到十點,“這不還早嗎!”
陳翰林沉默以對。
沉默著,他突然想到昨天鐵林去他家的事,道:
“昨天麥蘭捕房的巡長鐵林去見我爸,問了關于杜邦的事情。”
陳樂道眨了眨眼,臉上適時泛起一抹疑惑與驚訝。
“杜邦的事就是麥蘭捕房在主辦,不過他們去見你父親做什么?”
“因為紗廠的事,可能是懷疑我爸也有嫌疑吧。”陳翰林搖頭,雙眼看著陳樂道。
“你跟杜邦不是也有間隙嗎,他們應該也會來找你。”
“或許吧,不過現在還沒來過,”陳樂道搖頭,臉上沒什么異常表情。
兩人又說了幾句,陳翰林才背著槍離開,陳樂道則上了樓梯前往政治部。
沒走遠,陳翰林突然轉身,看向樓梯上陳樂道的背影。
陳樂道此時已經上到二樓,很快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深深看了幾眼,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陳翰林再次轉身離開。
陳翰林身影消失在樓道中,陳樂道突然又出現在樓梯口,看著陳翰林背影,搖了搖頭。
“懷疑是我嗎?難道我長得就那么不像好人?”嘴里嘀咕一句,轉身走開。
薛良英就像個沒有追求,整天混吃等死的公務員,除了每天上班來得早,就沒其他追求了。
陳樂道走進辦公室,他已經坐在自己辦公桌后,手上捧著那本還未讀完的西廂記。
真正的經典,永遠都需要細細咀嚼品味,體悟其中精髓。
又是無欲無求的一天,兩人在政治處就是劃水摸魚的異類。不過得益于這樣的生活,陳樂道的日語倒是越學越不錯。
搞到現在,他也能用日語跟薛良英偶爾講兩句騷話。
臨近下班時間,陳樂道正打算離開,旁邊墻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這是兩人共用的電話。
“你接吧,多半都是找你的。”薛良英看了電話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沉浸在文學的世界中。
薛良英距離電話更近,起身就能夠著,但他接的電話幾乎都是找陳樂道,他現在懶得接了。
鐵林作為捕房巡長,雖然跟陳樂道互不成統屬,但論起來鐵林官是比陳樂道大的。陳樂道那甚至不算官,就是個公務員。不過政治部的公務員身份比較特殊。
雖然不知道鐵林為什么要在夜未央見自己,不過陳樂道沒有拒絕,正好見見是不是加錢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