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壓下被自己惡心到的沖動,沖郁澤努力拋著媚眼。
“芙兒不知能否同君上坐下來一敘……哎君上?您怎的走了?”
瞧著那玉面公子驟然黑下臉來,眉宇間還隱有不耐,最后徑直一言不發就轉身離開,姜芙不由翹了翹得逞的唇角。
人都走了,這方殿前便又空寂了下來,姜芙重新坐回了那搖椅中,從袖口里拎出那兩只鼠妖,它們已經四肢僵直僵直地不會動彈了。
姜芙屈指送它們一人一個彈腦瓜嘣,鼠妖們呆滯的黑豆眼這才慢悠悠地轉起來,像是大驚之后好不容易才醒神的人一般。
不出意外,姜芙又聽見了它們哭天搶地淚聲俱下的哭訴。
“姑娘,那女魔頭當真可怕極了,她怎么能心腸如此歹毒,居然要將我們給活生生打死……”
“小妖的心嚇得一下子都停住了,姑娘您沒什么大礙罷?”
“若是阿染在,那女魔頭怎么能興風作浪成這樣?她真是太囂張了!”
它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聽在姜芙耳中,簡直比那大珠小珠落玉盤還要嘈嘈切切,她捂捂耳朵道:“你們口中的女魔頭,是魔族的公主,也是——阿染的姐姐。”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卻猶如內隱失聲咒一般,一下子令鼠妖們凝噎得說不出話來的,姜芙不看它們,也能猜出它們面上定帶著驚懼之色。
“這繡的是什么?”
姜芙垂頭一看,就瞧見了自己裙擺邊上新繡的花紋,這是條黑裙子,魔界的人酷愛黑衣黑裳,像郁澤君那樣穿白衣的倒是稀少,姜芙便入鄉隨俗換上了。
被她這么一打岔,原本戰戰兢兢的小妖怪們登時你一言我一語起來:“是繡的園子里的花,這花真配姑娘。”
這兩只鼠妖不僅愛極人的皮囊,還慣會學人的言行舉止,它們這一手的好繡技,便是修煉成人后的百年兢兢業業學會的。
姜芙撫撫裙面上細密的針腳,看著這舒展著花瓣的妖艷的花朵,她忽然覺得腦海里有什么一晃而過,卻怎么也沒能抓住。
天邊陰沉沉的涼風微拂過面頰,姜芙微蹙著眉記起來,這些鼠妖如今化作原形,又法力低下不易引人注目,最是適宜去探聽消息。
與它們細細地囑咐了一番,鼠妖們拍著胸脯保證定會去探聽清楚這詭異天氣的緣由后,順著墻邊堆簇的花盆一溜煙沒了蹤影。
姜芙將身子往后一靠,身邊的風涼涼的,正且適宜,可她瞇著眸子望著那霧蒙蒙的天邊,心里確沒來由地不安。
這么些天,系統怎么也沒出現過,就連完成抵達魔域后下發的那顆固本培元丹,它也沒說究竟是如何用的。
上次系統這樣不聲不響消失許久,還是她剛成為任務者的時候,她剛與系統綁定,總系統需要更新重啟便費了點時間。
自此后的日子里,便再沒出現過這樣系統消失幾天幾夜的情形。
努力壓下忐忑,姜芙按著胸口,輕吐出口壓郁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