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搖搖頭,不說話了。
“難不成,你還想學旁人那般去投靠陸遲意?”
郁澤君覷她一眼,話語間突然刻薄了起來:“別說我沒提醒你,北宮的那位魔后可不是個溫婉良善的,在她手里教出的孩子,自是有樣學樣的。”
他說的話重,姜芙有些惱了,瞪了他一眼:“你瞎說什么。而且,你又不是陸遲意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知道他心思不好?”
郁澤君那散懶的神色稍斂,皺了眉,他似是更加不悅:“那你急什么?”
姜芙不欲和他多說,疊了幾疊他交遞過來的信箋,一股腦塞進袖中就要離去。
“勞煩姜芙姑娘了,這些九芝草都是于身體筋脈有益之物,就當是本君代尊上贈與少主。”
姜芙蹬蹬腿卻發覺自己邁不開步子,耳邊又聽郁澤君這般突然正經起的聲音,心下一動,她的眼風不著痕跡地掠過四周,果然發現有人正偷偷摸摸地注意著他們這邊。
“奴替少主多謝尊上,多謝君上。”
姜芙依葫蘆畫瓢地屈屈膝,雙手接過郁澤君遞上來的木匣子,又聽對方懶懶的嗓音隔空入耳:“走的時候待本君恭敬點兒,別叫那些人瞧出了什么不妥之處。”
姜芙臉上的笑隱隱有些僵了,若是不知道有這些眼線在這兒,她確實會給他甩臉子就走,哪里用得著在這里卑躬屈膝地目送人走遠。
等人離開了魔宮宮門,姜芙這才回身就走,她揉揉笑得僵硬的面頰,再小心地回瞥那些視線,卻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又恢復了正常地在灑掃。
回到西宮宮內,被魔尊召喚了前去北宮的阿染已經回來了,只是殿內氣氛似乎有些凝肅,向來不被阿染約束的菁菁都在小心翼翼地斟茶。
甚至是那個常往外頭跑,三天兩頭不見影子的侍女柳柳也回來了,她正伏跪在大殿上,身子瑟瑟。
姜芙走上前去,見她到來,阿染那凝蹙起的眉很快便松了開來,眼眸帶著溫淺的笑:“回來了。”
有外人在場,姜芙自是不可能把郁澤君轉交的那些東西拿出來,她掃了一眼下方,轉回視線問道:“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身邊只留菁菁一人便足夠了。”
聽阿染這般說,姜芙就知道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否則按照如今失憶的阿染的性子,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驅逐侍女的事情來。
不過,他不愿多說,她便不問就是了。
……
午飯后,屏退了菁菁,姜芙拿出郁澤君給的信箋和長匣子來,又將她去宮門路上撞見了小胖墩陸遲意的事,以及同郁澤君交談時發現了莫名的眼線之事,盡數告訴了阿染。
“師尊覺得那是誰的人?”
阿染聽完后,面上的神色淡淡的,仿佛早便有料到有人會這般監視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