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漲紅著臉爭執不休,在一旁當個隱形人觀摩了許久的郁澤君,突然出了聲:“都拉下去,廢盡她們的修為,鞭笞一百,就當是給魔淵處的魔犬添餐了。”
此言一出,頓時靜了一瞬,侍女們反應過來迭聲求饒,卻見阿染連眉都不曾挑一下,竟就這般默認了郁澤君的處罰。
臉色煞白的紅玉跌坐在地,方才被她指認的非蕓,冷眼瞧著她又去拽著菁菁的裙角低卑地求著,說什么“剛才姜芙姑娘偷跑一事都是出自非蕓之口,她全然是無辜之人……”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知心的好姐妹居然就這樣把她給賣了,虧她在同少主稟報姜芙姑娘失蹤之事時,她還怕紅玉恐慌,所以自己一個人在少主面前說完了姑姑吩咐的臺詞,卻不想,這倒成了她紅玉求生的一條路!
咬了咬牙,非蕓鄭重地跪起身來,沖面前冷然而立的少年遙遙一拜:“少主容稟。待奴言明真相,是死是留全憑少主一念間。”
阿染偏眸看她一眼,未置一詞,卻也未讓祝已將她們拖下去。
非蕓松了口氣,頭抵著青石地面,不敢起身:“姜芙姑娘是被北宮的女官大人帶走了。”
“是李池遙。”
阿染陡然往前邁了一步,眼中情緒復又醞釀而起,他的指骨已攥成了拳,非蕓道:“奴不知是何人指使那女官,只是奴受她所脅迫,若不按照她的話來做,奴的妹妹便要喪命了……”
說到最后,非蕓的腔調中,已然止不住地帶上了哭音。
“菁菁,去把陸遲意給我帶過來。”菁菁看了眼拉著自己裙角的人,目光復雜地扯開她的手,領命而去。
阿染將視線落在伏地的侍女身上,他的聲音淬然冷冽:“祝已,按照郁澤君說的,將這背主的奴才丟進魔淵。”
黑衣侍衛領命,輕松地提起嚇到渾身發軟的紅玉,如影般離去,看著他們離開而自己卻無恙的非蕓,陡然舒出一口氣。
她白著一張臉,沖阿染連叩了幾個響頭:“奴多謝少主、奴多謝少主不殺之恩!”
阿染不再看她,一雙浸滿寒涼的眸子緊攫著遠方,郁澤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佇立的巍巍宮殿的位置,正是北宮。
……
稍稍恢復了些元氣后,姜芙在這片白色空間里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叫人失望的是,這兒真是連個屁都沒有。
一屁股挨了地坐下來,姜芙努力睜著眸子張望雪白的“天”,試圖尋找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可她看了許久,愣是什么都沒發現,姜芙泄了氣一般躺下來,她雖然沒有進過自己的那只乾坤袋,可也知道儲了物的袋子里頭絕不會是這樣空蕩蕩、白花花的一片。
這能納人的器物功效若是與乾坤袋一樣,那應理說,其他的作用等等,應當也相差個八九不離十才對。
姜芙沉吟了許久,最后喚出系統和它商量:“我如果用打開乾坤袋的法訣,能打開這玩意兒嗎?”
“我不是同你說了嗎,現在你……”系統氣得不行,只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姜芙接過了話去:“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是不能動用靈力。可把我困在這兒的人也不將我帶出去審問些什么,他圖啥?他若不是有事耽擱了,就是想戲弄我看著我活活餓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