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屬于那兩只鼠妖的客棧哎,姜芙忿忿的話沒能說下去,自己就卡殼般地卡住了,倒不是她嘴皮子不利索,只是她總不能表現出自己認識這客棧的主人吧?
猶猶豫豫之下,面前的天使小師弟沖她又行了一禮,誠懇地認了錯:“師姐教訓得是,不經主人家的同意就擅闖民宅,本是我們之錯,待回了山門師弟們自去由誡堂領罰。”
哎倒也不必如此吧。
姜芙眉頭抖了兩抖,望望外邊高升的日頭,這敘舊也敘過了,指責也指責過了,她也該和小天使們說拜拜了。
只是未等姜芙想些什么溜之大吉的措辭出來,另一位被稱作邱顥的師弟直直道:“姜芙師姐,我們來此地不是特地為了摔盤子的,而是奉子佩師姐之命,前來勘查兩月前有百姓忽而成了無臉人之事。”
“無臉?人?”
姜芙被驚了一下,眉心狠狠一跳,好家伙,這說的可不就是那兩只鼠妖做的好事嗎,因為喜歡人家的皮囊而扒了對方的臉皮……
姜芙默了默,心驚肉跳間,也沒注意到那邱顥師弟的言辭中對她有些不善,邱顥旁邊的鄭乘卻是聽出了來了,他忙用眼神示意了邱顥一眼。
知道他仰慕子佩師姐,但現在要緊的是先把姜芙師姐給帶回去,以撫慰丹陽師伯,否則師伯那心病還真的就好不了了。
邱顥只得收回了自己略帶不喜的目光。
“那二位師弟……可查到了什么沒有?”姜芙斟酌著詞匯問道,說罷了,她一絲不差地緊盯著兩人面上的神情。
可別是查出了這無臉人的事兒是妖做的,否則要是暴露出這“兇手”被她藏在身邊,那還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聞言,邱顥和鄭乘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顯得有點兒頹唐,鄭乘道:“那些人身上看不出有魔的痕跡,但他們在失去臉皮之前都來過這家客棧,可我們在這兒守了一月有余了,也不見有什么可疑的人。反而這家客棧,像是知曉我們來查探便荒廢了一般,這兒的掌柜和小二都無故消失了……”
哪里是你們來了就荒廢的緣故啊,分明是被她捷足先登收俘了那兩只罪魁禍首,這兩個多月里她又帶著小黑小白去了魔域,他們來找線索自然摸了個空。
“那會不會……是掌柜他們都被兇手給害了?”姜芙努力誤導他們,在兩個單純的小師弟真的思索起了這種可能性后,她又道:“那既然你們只是無意摔了碟子,那這地上這么慘烈是因為……”
“還不是因為那些被奪臉的百姓,他們的親屬自然氣憤,聽聞了這源頭在這家客棧,便紛紛過來砸了這兒。”
邱顥對她那疑似懷疑的語氣很是不滿:“我同鄭兄來這兒收拾過不知多少回了,可每每一收拾完維持不了幾日又亂了。今日我們就是不慎撞倒了一摞碗碟,便要被師姐你這般質疑……”
瞧這話說的。
姜芙聽得眼睛都發直了,說的她像是個不分青紅皂白,就故意冤枉人的小人似的,話說……這小師弟是不是對她有什么成見啊,才說話這般地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