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我的一千零一十金可等不及了。”言訣拍拍沾在身上的草屑起身,瞧著姜芙磨磨蹭蹭不起來的模樣,他又是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一聽這話,姜芙立即便順勢站了起來,她面上一本正經地不行:“誰說的?”
“我不過是動作慢了些,你這人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姜芙既然答應了你的事,便會做到好吧。”
姜芙往前走了兩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倏地又轉過身來,指尖比劃地戳戳就要跟上來的言訣:“你,在這兒待著吧你,若你跟上來,我便不好誆人出來了。”
言訣皺著眉看她,默了片刻這才同意一般地折回去,重新坐在原位。
姜芙看看他坐的位置,又瞧瞧對面不遠處的魔域,暗想言訣這廝,還真是頗有心機啊,連坐的位置都選得是個絕佳的視野,不用偏頭也無需動,都能將魔域那邊的動向盡收眼底。
在言訣死亡凝視下,姜芙懷里揣著蜥獸啾啾,一步步往結界那邊走去。
她走得慢,卻是在心里同啾啾交談:“當初你是怎么從這個結界出來的,你們魔族不是從這兒輕易出來不得?”
姜芙可沒把資料中所記載的關于這神罰結界的事給忘了,她記得清楚,啾啾便比她還要疑惑:“你怎么知曉我們這結界的事兒?難不成你們人類的修士,竟還會學習關于我魔族的歷史?”
這神罰降下已有數百年,在這么些年間,就連當初許多御魔的仙門都已傾頹,過去的時光,早已隨著一些諸門諸派的掌門人的仙逝,而變得褪了顏色。
更遑論,魔族,于人族而言是閉口不提的存在,它們的歷史是如何地演變,那些正道門派的掌門長老,自然不會主動說與下一代的弟子們聽。
意識到這一點,姜芙才恍恍然地反應過來,她小聲地嘟囔:“自然不是了,人族和你們魔不是向來都是不對付的……我只是從前偷偷聽師叔們提過一嘴,便記下來了。”
啾啾看起來并沒起疑心,只道:“當時出來時,是主人送我出來的,我如何知道他使的什么法子?只是我乃魔獸,若要進去這結界總不會攔著……”
小蜥獸的話還未說完,它整個小小的身子就“啪嘰”一下撞在那道無形的結界上,爾后又被拍飛了一般地飛落出了幾米遠。
伴隨著啾啾落地的那瞬間,它的體型在驟然之間節節攀升,姜芙不過一扭頭的工夫,就見那用爪子捂著腦袋暈乎乎的蜥獸,已然恢復成了原來的身型。
“啾啾……”
姜芙快速地趕過去,心里一瞬的復雜之下,她竟莫名地有種感覺,啾啾它……之前突然變小、現在又因撞上結界而變大,是同阿染有關系。
“你怎么樣了?”
“嗚嗚嗚嗚嗚好痛!”變大了的啾啾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成了大娃娃了,用著那小奶音抽噎出聲時,姜芙竟忍不住有點兒地想笑。
但很快地,啾啾便發現了不對勁,它還有些懵懵的:“姜芙……天啊,你怎么變得這么小一只了?像只螞蟻一樣……”
姜芙被它生動的比喻給一噎,但望望蜥獸這像座小山的龐大身形,卻又覺得人說的也沒錯。
它這要是發怒了,踩死她可不就是跟碾死只螞蟻一般地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