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的魔淵山早已不復從前的模樣,菁菁不敢輕舉妄動亂走動,姜芙沉吟了片刻,伸手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摞符紙。
除了之前在魔域時,她用過幾張符紙外,其余的一概未動,乾坤袋中的寶貝還是足夠的。
她翻了兩翻,尋出幾張攻擊力強的符紙和一些能夠護身的丹藥,分成了兩份,一份交到菁菁的手中:“等會兒小黑跟著我走,我們分開行動,找安全下山的路口。”
“有什么動靜或者發現,便點燃這張銀花符,它會綻放焰火,我們便能依靠這個知曉對方在什么方位。”
姜芙頓了頓,又從袋子里掏出一小罐藥瓶:“這是用于外傷的藥粉,我要是來不及趕過去,你若負傷,便用這個罷。”
菁菁一一接了下來,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默了片刻,才道:“姜姑娘,多謝你。”
說罷了,她不再遲疑糾結,扭頭便往前面小心翼翼地走去。
看著她足夠謹慎的模樣,姜芙也松了一口氣,她轉身朝菁菁的反方向前行。
“姑娘,剛才菁菁她怎么一副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樣,您怎么不問問她是怎么回事兒?”
走得遠了,趴在姜芙肩膀上的小黑回頭看了眼菁菁的身影,它小小聲地將自己的疑惑訴說出來。
聞言的姜芙眸光滯了滯,但很快地,她那片刻的滯然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輕笑了下:“竟被你也瞧出來了?”
“那可不……那死丫頭心里想的,可都寫在明面上了,任誰瞧也知道。”小黑哼哼兩聲,卻不忘把話題重新掰正過來:“所以姑娘,您覺得她是怎么一回事兒?”
姜芙覷它一眼,忽然說了旁的事:“先前我耗盡靈力昏倒過去時,菁菁是不是替我把了脈?”
回想起這個,小黑自然是記得的:“也不算是把脈吧,當時我的妖力怎么也無法渡到姑娘你的體內,菁菁恰巧轉醒,她便用自己的魔力來給你療傷了……”
“難道,她在給姑娘您療傷時……這個死丫頭她做了什么壞事兒?”
小黑將它那對本就小的黑眼珠子瞪得大了一圈兒,似乎只要姜芙說一聲肯定的話,它就要一個勁兒地從她肩上躍下去,溜跑回去找菁菁算賬的模樣。
“哎——”
姜芙一把將它薅住:“著什么急?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你瞧菁菁是那樣使壞的人嗎?你說這話,怕是自己心底里都在打著鼓不太相信吧?”
姜芙這番故作調笑的話落后,小黑鼠在她手心里扭了兩扭,登時不說話了。
“是菁菁察覺到了我的身份。”姜芙不再繞彎子逗它,直接坦白了說。
其實她是人族的修士這件事,似乎在她入了魔域后,就頻繁地被身邊的人知曉,一如阿染,二如郁澤君,如今菁菁也知道了。
其實按理來說,菁菁這般不大自然的反應才算是比較正常些的,阿染便就不提了,這孩子一直以為她是他在人族的師父,怎么可能會對知曉了她的身份后有什么變化。
怪的就是郁澤君這人,明明他身居魔族高位,卻在心知肚明她的身份后什么異樣的表現也沒有,若不是她自己有所察覺,她甚至都不知道,郁澤君早已察破了她的身份這件事。
所以,對姜芙來說,目前在這些知情人的表現中,菁菁才是當之無愧的正常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