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我卻已經問道:“你和郇宇還好著嗎?”
她這次挺干脆的答道:“好久沒聯系過了,我們兩個沒好過的。”
“哦。”莫名其妙我的元氣值似乎是增加了些。“一起去吃個麥當勞吧。”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里很虛,剛剛玩過一個通宵,其實我兜里只剩下十幾塊錢了,打定主意,等會厚著臉皮和地主幾個借點錢吧。
“貴和那一家嗎?”
“是的。”
“早就倒閉了,你不知道嗎?”
“啊。”帶著顫音,又帶著些許慶幸,思考十幾秒,我繼續大膽的問道:“要不,要不去肯德基吧,就是貴和對面那一家。”
“也關門了,你不知道嗎?”
“啊,那去銀座那一家。”
她明顯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我媽媽不讓我晚上出去。”
我又爭取了一下,說道:“現在還不晚,吃完也就五六點鐘的樣子。”
她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算了,下次吧。”
那時候,我們這個三線城市的街道上還沒有任何一家專門的飲品店,咖啡簡餐的餐館倒是有幾家,但是離我們的地方比較遠,況且也不在那個年代的思維里。
“喝飲料嗎?”我問到。
這次她倒是沒有拒絕,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了,但是也沒有和我一起選的意思。
我跑去街道對面的小超市里,給自己買了一瓶可樂,給她買了一瓶果粒橙,然后風風火火的跑回來。
“我得走了。”
“好,我送你吧。”
“不用。”
“我打車送你回去吧。”
“真不用。”
“那我給你打個車吧。”
“好。”
于是我在路邊等著,想要攔一輛出租車,她似乎停留在原地,我承認那時候是故意的裝酷,沒有回頭看,等了一陣子,雖然路過了幾輛出租車,但都是有客的狀態,我自己突然感覺似乎是有些熱,后頭看去,她還停留在原地,有些瞇著眼,似乎在對抗著夏日的陽光,在劉海被風吹出的縫隙里,能看到額頭上似乎停留著幾滴細密的汗珠。我邊走向她,邊從兜里掏出一包手帕紙,從中間取出一張,想要遞過去。她伸出手想要接,我卻鬼使神差的,直接把紙擦向了她的額頭,她明顯愣了一下,卻沒有拒絕,我輕輕擦了幾下,她噗嗤笑了,不由分說從我手里奪過那紙巾,自己又擦了幾下。
待她擦完,正要塞到她那緊身牛仔褲的褲兜里,我說道:“給我吧,我一會扔到垃圾桶里。”
“好。”我接過來,順手塞到我的褲兜里。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凌亂的運動服,突然想到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又似乎聞到自己身上被網吧煙氣浸透的味道,撓撓頭,不自信的解釋道:“我昨天和地主他們幾個,上了個通宵,這會兒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