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滾滾,陰風呼嘯。
上百口大棺材就那么無聲的沉橫在工地中。
陰兵的背影,還不時的自濃霧中若隱若現,那低沉的號子聲,更是不時的回蕩在耳邊,場間,一片詭異。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而這時,就聽那女尸開口說道:“哼,幾千年了,還在惦記著他的腦袋么?一個人沒有了頭,就算再強,又能怎樣,最后還不是變成了一具無頭腐尸,真是悲哀!”
我聞言一怔,這女尸,似乎知道那無頭騎士的身份?
我剛要問她,但這時,忽然就聽‘哇哇’的怪叫聲自濃霧中傳出。
我急忙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大頭嬰兒,竟然自濃霧中跳了出來。
這個大頭嬰兒極其恐怖,頭大無比,身體卻好似沒發育好一般,很是嬌小,碩大的腦袋和嬌小的身軀根本就不成比例,看起來很是詭異。
此刻,就見這大頭怪嬰猶如蛤蟆一般,自濃霧中跳出,‘哇哇’叫了兩聲,隨即竟然跳到了一口棺材上。
之前百棺齊鳴,導致一些棺材蓋子蓋的并不嚴實。
此時,就見這大頭怪嬰,竟然將腦袋緊緊的貼在了縫隙上,瞪大著血紅色的眼睛,向棺材內看去。
它在干什么?
棺材里,有什么東西那么吸引它?
這時,那大頭怪嬰忽然‘哇哇’的叫了起來,一邊大叫,一邊撅著屁股,腦袋使勁的往棺材里面塞,口中還不時發出模糊的字眼。
“哇哇,餓,吃肉,喝血!”它的口舌很不清晰,我只聽出了幾個簡單的字眼。
而且,隨著它用力的往棺材里面鉆,它口中還有濃稠的津液流了出來,很是惡心。
“咯咯,竟然是鬼嬰,有點意思!”女尸的聲音忽然傳出。
我聞言一怔,隨即問道:“什么是鬼嬰?”
“鬼嬰,就是鬼嬰咯!”
她并不正面回答我,只是一味的嬌笑。
我被氣的牙根直癢癢,但也不敢發作,畢竟人家正幫我扛著血靈棺,若是把她惹急了,都不用她動手,血靈棺就能把我壓趴了。
不過話說回來,此時她被囚禁在血靈棺中,我倒也不至于怕她。
當下就沒好氣的說:“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要不然,到時候血靈棺把你煉化了,我可幫不了你!”
“咯咯,小弟弟,還學會威脅姐姐了?”
她好似并不在意,只是嬌笑著說道:“我觀你氣海堅若磐石,經絡堵塞,想必,并沒有修出氣感吧?”
我聞言皺眉,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她見我沒說話,便冷哼了一聲:“一個完全沒有氣感的人,根本無法操控血靈棺,我就算幫你,最后也免不了被煉化的命運。既如此,我又何必操那心呢!”
她剛說罷,我頓時就感覺到排山倒海的壓力從背上襲來,我悶哼了一聲,雙腿一下就被壓彎,‘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咬著牙,并不想屈服,但奈何血靈棺太過沉重,我根本無法背負。
最后只能厚著臉皮,哀求道:“尸……尸姐,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這么做,我肯定難逃一死,要是我死了,你的結局定然是被煉化……”
“而如若我沒死,你幫我修煉你所說的氣感,到時候不僅是我,就連你也還有一線生機!”
我暗道自己糊涂,這么漂亮的大美人,肯定不喜歡別人叫她尸體,好在我急中生智,改口成了尸姐,實在是太他媽機智了!
不管你們服不服,反正我自己是服了!
果然,聽我這么叫她,就聽她笑了一聲,說:“尸姐?虧你想的出來!不過呢,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我這么美的女人,如若就這么消融,被煉化成了一灘膿血,恐怕是這天下間最大的損失呢!”
我暗罵一聲不要臉,但嘴上卻點頭稱是,下一刻,就感覺背上一輕,如山般的壓力瞬間消失。
我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即抬頭,向那鬼嬰看去。
那鬼嬰力道很大,竟然將棺材蓋子給推開了。
我距離鬼嬰不遠,只隔著幾口棺材,透過迷霧,隱約間也能看清棺材內的一絲輪廓。
只是,當我看清之后卻瞬間一愣,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