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正正的石床…朱恒低頭看了看自己,足夠用了。
石桌,石凳,屋內所有的石塊、粉磨也已打掃干凈,最難得的是,在石屋的墻壁上,竟然還有一個縱深約達十多米的圓形孔洞直通山外。
可以換氣,但也容易灌風,夜間會有嗚嗚聲響。
他足尖光華流轉,正待點向屋內另一側墻體,再挖出一個對稱的通風圓孔,復又放了下來。
轉身出來走到大廳,再進入居中的通道里,屋內布置與左邊類似,同樣也有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縱深十多米的孔洞直通山外,目測視線,應該是山的另一側。
幸虧方才沒有直接動手,否則兩個石居就連了起來,他調轉身頭去了第三個石居,略有一些簡陋,只有石床和透氣孔,其他沒有。
等他從第三個石居出來,朱恒便捏碎前足虛握的朱砂,又招手從洞外的潭水中掠來一捧清水活成紅泥。
前足虛空刻畫“八戒室”,復又轉身對著中間那石居刻畫“三力室”,最左邊的石局則為“恒來室”,字痕被紅泥一一覆蓋后,他足尖光華流轉,再次干干凈凈,這才心滿意足。
“的的,你寫了錯字嗎。”
“的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身后童音響起,聰明而又敏感的八姐,朱恒慢慢回身。
“潭水在洞府之北,你住在西位正合適。”
八姐小臉一片肅然,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紅潤潤的上下唇仍然緊緊的抿在一起,一臉不滿意。
朱恒嘆息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
你原身本體為亥豬,實為林下之豬。
居陽,則為壬水像江河湖海一樣氣勢浩大,可容納百川,但也存傾覆百川之險。
居陰,為癸水則滴滴雨露,靜如涓涓溪流,亦無爭無束,無爭則懶散,無束則禍起。
而你現在這副身體,又為丁卯兔,爐中火,化形則為望月之兔。
居陽,則火勢太旺,若未能修好心法,則容易自傷。
居陰,則為光明之輝,趨吉避兇。
你魂體受原身牽累,仍為陰豬,而現下這副身體為陽居上,隨著你越年長,則有陰陽失衡之憂。
居中不利你,你應居陰。
“的的,我明白了,可以為啥,我的房間是八戒呢?”
朱恒內心哆嗦了一下,方才那一段話,他已經是絞盡腦汁的編造,但這孩子太聰明太敏感,每次問話總能直切要領,直擊本心。
他太難了。
“八姐,你我本一體,我向你而生,你向兔而生,目的都為求生,而求生定要眾生滿意,唯有清齋受戒,才可消除罪孽,你名八姐,故而諧音八戒。”
八姐聽著點點頭,“的的說的對!”
朱恒看了她一眼繼續問:“你上一世可是生來心性拙訥,又愛休歇懶散;又造下無邊生孽,需的修身養性和修真,你的族人可有跟你一般模樣的。”
朱八姐聽的泫然欲泣,伸手推了推略有些外翻的鼻頭,“嚶嚶嚶,我家里人、族人我沒沒有印象,我只記得祖父和父親都懷疑我是野種,他們覺得有辱家風,要逐我出家門。”
“我吃了很多生靈,我造下那么多殺孽,都是希望他們能關注我!”
“可我現在很好,非常好…”
這些丟臉的記憶,八姐倒是沒有給朱恒,或許是她此身唯一的念想。
也是它上一世的記憶。
快樂給你,悲慘和陰影留給自己。
莫名有點感動…
朱恒轉身就想跑回石室趕緊修煉,還有好多積分等著花呢。
“可是的的,為何都是求生,你為何不需要守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