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兔妖的眼中,并無他人,只是怒目看向飛馳而來的八姐。
八姐一落地。
妖二姐眼睛通紅,上前一步,一滴滴淚珠簌簌如雨下,獨耳無力的耷拉著,悲泣道:“打小我們便寵你!”
妖三姐跟在大姐身后,冷聲呵斥道:“家族敗類!”
“妹妹何故如此?”三瓣嘴的妖四姐躊躇上前。
“你真的不再與我們相認了嗎。”妖五姐上前一步,與眾姐妹將大姐護在身后,頗有些可惜的捏著自己長滿毛的手指。
“何至于此…”妖六、妖七疊音再現,一雙妙目中盡然全是可惜。
原本六個妹妹說話時,一只垂著頭的妖大姐終于抬起頭,她的視線從朱恒的臉上掠過,最終留在八姐的身上。
“你,真的不做我們的八妹了嗎?”
“是,也不是,若是你們幾個姐妹臣服于我,日后大家自然還是姐妹!”朱八姐脖子一仰,傲然道。
朱恒心中一動,難道竟沒看出來她們的八妹已被奪舍。
八姐的聲音早已與先前不一樣,竟也沒再質疑。
不對,即便妖大姐已被幌金繩捆住,或者說從妖大姐被綁縛,其他六個兔妖并沒有著急,她們的底氣從哪兒來呢,似乎在有意拖延時間。
所以,生活如戲,你方演罷我方登場?
而且妖大姐是從一開始就很沉著冷靜,但凡不急必有后手,她的后手是什么呢?
就在這一刻,天地氣息一滯,天色暗了下來,春的綠意不再,青綠成墨,綠樹青山似被侵染,崗嶺周圍陰云翻滾。
朱恒心中一悸,飛身一躍,游熙劍招之即來。
他雙臂舉起寬劍,以劍為刀,劍靈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殺意凝結成液。
寬劍自頭頂劃出,向被眾妖圍困的妖大姐斬去。
站在最前端掩護的妖六、妖七在煞氣的壓力下,腳步不由的向后撤退一步。
露出了中間的妖大姐,她臉上、眼里都是詭秘的笑意,手中捏著一塊黑色的殘片,嘴里念念有詞。
幌金繩捆人而不鎖靈,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此繩雞肋。
而他大意了,未對妖大姐使用定身鎖靈術,一時之間卻忘了,使用鎖靈術,施術者修為需要高于對手,或者至少與被施術者修為一致。
但隨即朱恒的瞳孔一驚,仿佛得到什么可怕的信息。
半空中的他再次提氣,身上靈力瘋狂運轉,皆凝聚刀身。
身體的靈力已被抽空,但仍不夠,天地的間的靈力呼嘯而來。
他手中的游熙劍竟然在半空中突兀消失,無影無蹤,而朱恒握劍的姿勢不變,向妖大姐當頭斬了下去。
與此同時,崗嶺上空天地同一色,暗無天際。
一道雷霆自虛空撕裂這一界的黑暗,朱恒力竭跌落下來,手中的寬劍上未有一絲血跡沾染,但劍身顏色晦澀難辯,似乎這一擊耗盡它的靈力。
朱恒笑著拍了拍劍身道:“謝了,回頭給你找個好的身體。”
劍靈聲音軟綿綿,無力道:“我想吃東西。”
朱恒笑了:“好,好,找好吃的給你吃,你可以列個單子。”
鹿力、虎力四足酸軟,前足抱頭趴地,直到天際再次轉亮,兩人才悄然抬頭。
八姐則蹲著,一雙通紅的眼透過指縫悄悄觀察。
妖大姐笑意依然詭秘,只是一動不動。
妖二姐,獨耳依然是獨耳,只是她的那半邊原本長著兔耳的地方紅的發亮,切口平滑,許久后才噴出鮮血,而她也倒身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