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心說,怕解開后你就跑了。
舍利子突然飄上虛空,凝聚縈繞在福德周身的香火愿力質量似乎并不太高,猶如見到同類中的高手,瞬間退回身體。
福德心中很無力,白眉再次抖了三抖,下頜角咕蛹半天一句也沒說出來一句話。
這下,朱恒心中有底了。
提劍直指福德眉心,冷眼看著他。
“這位小嶺崗的大王,剛才問老朽什么來著?”
“奧,想起來,你方才是想看看老朽做了什么筆記對吧。”
“來來來,多大點事情,敏爾好學,大善!上天有好授之德,我等即為上天敕封的小仙,自當秉承上意,將上天之德廣布于人間。”
“來來來,這位小大王,你只管拿去看!”
在場眾妖一下都傻眼了,一個個悄悄咪咪的開始吸收學習。
一個人得多戲精,才能自導自演,自得其樂,它們覺得,福德土地公都不需要觀眾,一個人就可以演繹一場人間的悲歡離合,還能賺取不少眼淚。
八姐心里想的則是,她那位并不是很親的兔妖大姐,若有福德幾分看淡世事的心態,必然不用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朱恒心道果然活久見,懂得再多知道劇情再多,都不如臉皮厚,這是活生生的科普。
他看著福德土地公身上的幌金繩,老君身上那么多寶物,沒挑個厲害點的,這事不能想了,牙花子有點疼。
他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幌金繩怕是老君的腰繩,搞不好有很多,可以批量的那種。
能用,反正就是不那么讓人省心,幌金繩、舍利子、游熙劍配合可以對付有功德業力的地仙,但世事無絕對,有待無數次的實戰中慢慢檢驗。
就這么一小會,在場的諸位,心思百轉千回,各有體悟。
福德雙手捧著一本冊子,笑瞇瞇的看著朱恒道:“這縛仙索看著與常見的不大一樣,可有什么來歷?”
朱恒接過冊子,而后笑道:“怎么,想探知我的底細,好找秋后賬?”
“這,這…這位大王年…幼有為,沒成想還是場面人,慣會開玩笑。”
福德正想順口說出年輕有為,但看著朱恒面色稚嫩仿若嬰童,身姿又高大挺拔,一時之間又含糊起來。
“我也不白看你的筆記,”朱恒頭也未抬,只是隨意擺弄了一下云袖,一把碎金塊便被他塞進福德手里。
“呵…呵…”福德笑得的聲音干澀。
“大王果然是個雅致的,竟知道福德無事時喜歡在民間廝混聽聽小曲,只一下就打賞了如此多的俗物…”
朱恒聽到這話,立時就不高興了,還敢嫌棄,他眉梢一挑道:“俗?”
福德心有忐忑不安,一雙手在身前揉來搓去,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不俗,不俗,聽曲也要花用,若說這金銀俗,那花錢買的東西可不就更俗,而花這錢的人豈不是俗不可耐,老朽不能自辱,更不能把賜了金銀的大王給辱了。”
“你瞧瞧這張破嘴,多少年了,還是沒學會說話,該打。”
福德倒是實在,當下就輕輕給自己一嘴巴子。
朱恒手指翻飛,快速翻看福德的筆記,聽到他酸溜溜的話,又轉頭吩咐八姐道:“昨日的肉串可還有?快拿些出來招待仙翁。”
福德:“…”
心道,真是摳門!看看我像是吃五谷雜糧的?
但見到八姐端上來的肉,他的臉瞬間又蒼白了,作為一方山頭的土地仙,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和消息圈,年長日久,眼界也就練出來了。
這是妖獸的肉!
看著被八姐端過來的肉串,他的臉越來越蒼白,有些無力的看了一眼朱恒,然后緊緊的將嘴巴閉上,一句話也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