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鏡子中,朱恒看到他的腦門上方,一簇紫色的小火苗一蹦一蹦。
所以他要頂著這個什么人花去子母河了。
將鏡子還給韓湘子,他的視線在其幞頭上停頓了那么一息,有點小慶幸凝聚出來人花是紫色,而非綠色。
墨綠也是綠,至于頭頂綠花和綠草有什么區別,這個朱恒也沒經驗,暫且放過,反正不是綠帽。
“敢請教道兄名諱。”
“朱恒。”
“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
“你問。”
這位韓湘子說話好生客氣,這樣的對答讓他頭大,只想趕快脫身,去子母河辦完正事,而后領著云棧洞的小妖出去拉練去。
“道兄,相請不如偶遇,你我可否一戰!”
“?”
“在下已達渡劫期圓滿之境,但尚未感應到雷劫,方才問道兄也未曾渡劫,卻已凝聚三花之一,所以…”
“所以,這是腦門上那小花的錯。”
朱恒頭頂上的人花,聽到這話,紫色的小火苗無風自歪了,凌亂扭曲。
韓湘子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回應。
“可有彩頭?”
“道兄以為何物可做彩頭。”
“我手中的寬劍,你腳下的花籃。”
“好。”
韓湘子有些哆嗦著將紫簫從腰后抽了出來,擺好姿勢,極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貝齒咬唇,這才停止顫抖,他將紫簫放在唇下,打算開始吹了。
朱恒:“等等,你沒有別的武器?”
“道兄,紫簫就是我的武器,攻守一體。”韓湘子愣了。
“好,你繼續!”
朱恒擺擺手,游熙劍在手,他感覺自己提劍的樣子特別傻冒。
紫簫豎握,這個姿勢一起,吹奏的感覺便來了,巨星的氣場也撲面而來,像是要開音樂會。
而他手持寬劍,則像是屠夫闖入了音樂會,口吐芬芳…你TN給老子閉嘴,吹的都是什么。
不嫉妒,這對聽的懂音樂的屠夫而言,是折磨。
但,面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更何況,這位貌美如花的韓湘子還是他徒孫孫孫輩的。
當然朱恒自己長的也很俊,眾所周知穿越也是有門檻的,尊重對手這事情,跟對方容貌堪與他平分秋色,絕對沒有關系。
“道兄就沒有別的趁手的武器?”
指腹輕輕劃過劍身,朱恒低頭看了看黯淡無光的寬劍,笑了笑:“就它了。”
樂響,場景突然一變,黃庭下,朱恒提劍闖入,矗立在黃庭之外茫然四顧。
打頭的道士手持笏板一臉肅穆對著供桌上的金身禱告,他身后,幾名小道士正跪下低頭焚燒寫滿字的金色符紙,信男信女持黃紙跪在小道士們身后,等待著一一上前。
忽地,黃庭風起,祥煙繚繞,小道士以及信男信女的神色越發癡迷,一絲絲煙霧順著鼻端鉆入身體,另有一道煙氣下了臺階,直奔朱恒而來。
此煙香芬馥噴似龍涎,繚繞在他周身而不得其入。
龍涎香氣越來越濃郁,而后化身成鳳遨游于天地間,一陣陣松花的清香逸散開來,朱恒提劍又來到云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