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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嘮叨,一路沿著血跡追蹤,時間快速流逝,三日已過。
直至西梁女國的護城河出現在二人視線中。
這便是子母河,可以令人受孕的神河。
有一種探秘的感覺,朱恒總想用地球學過的科學知識,試圖給這些不合常理的現象找出一個合理解說,似乎這樣他就能心安。
朱恒也意識到這樣的自己是有問題的,二十多年的老靈魂,舊習難改啊。
受傷的鬼車,其行蹤便是在這里消失。
朱恒抬頭仰望遠在三十三天的月宮。
今夜的計都星君大發神威,太陰星君被逼的節節敗退,月宮都成了月環了,只余下一線光環。
接下來,斗姆元君也可以放心商談了,朱恒矗立在西梁國的護城河上空,他只期望大人物們的這場談判可以順利一些,快一些。
春天即將結束,夏天將來。
花好月好風好景好,本應該是你濃我濃,泛舟于河的好時候,萬物相互依偎的時節。
子母河在暗夜下卻散發著一股股陰冷的氣息。
在朱恒的神識中,河面上陰氣凝結,這不是太陰之力。
太陰星君的太陰之力,為月之精華,清冷但絕不陰森。
子母河的河面上,陰霧繚繞,以朱恒的肉身修為,站在上空,表皮肌膚已自主收縮,這是身體在拒絕陰氣侵襲。
朱恒尚能淡定觀察。
旁邊的韓湘子此刻就已抱著胳膊開始瑟縮了,他掃視一眼同伴后解釋道:“這河好生奇怪,我修道多年,體質早已不懼一般冷熱交替,雖說我也沒有刻意淬煉肉身,但也不至于這樣不經。”
來之前朱恒想的挺好,子母河下有鬼仙辰砂,那他就下河去挖,現在,他感覺難度有點大。
一國護城河,水域寬而廣,哪里有礦,怎么找…朱恒感覺自己是來撞運氣了。
越接近河面,這種陰冷的感覺便越發濃郁,就像河底隱藏著什么龐然大物。
“有沒有感覺,此河上方漂浮的霧氣,與那鬼車身上的氣息有點接近。”
“我準備下河一趟,不若你在岸上守著,萬一鬼車跑出水面,還勞你攔它一時片刻。”
韓湘子點點頭,先前他不想追擊鬼車,自有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修道多年,見慣人世間的生生死死。
有些時候,常人眼中的救死扶傷、劫富濟貧,換一個視角,可能就是為非作歹。
生與死從來不是一面或者兩面,也許是天道譴責呢。
但朱恒那番話也警醒了他。
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蘆葦。
道是什么,他尚在摸索,不能以莫須有猜測而去袖手旁觀,也不能讓不了解的東西束縛了自己。
還有一點,跟著朱恒,他得到了騰云術,現在兩人合力擊傷鬼車,又得到很多的尾羽。
他想,用這些尾羽煉制一件羽衣,可以送給龍女,這樣欠朱恒的紫竹也有了。
這一趟,超值。
去哪兒游歷不是歷練呢。
因而對于朱恒的要求,他樂見其成,當即招來一朵烏云,而后隱匿在云山中。
“你且放心去吧。”
朱恒飛身躍入子母河,水里跟外界很不一樣。
進入水中,反而有些許明亮之色,當然他不是很需要這些微弱的光線,呼吸由外轉內,水下百米內,神識一覽無余。
沒有一只水下生物,哪怕是小河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