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腦子里好像有一根弦繃斷了。
朱恒愣愣的看著挑起事端的元十三,這位前輩自從新生,越來越隨性。
“你…你們不分好賴!”
沙彌小七一腳踢開門,小八還在后面拉著他的手。
“我們拿出寺里最好的吃食來招待你們,我賴師兄說你們是壞人,我還不信,如今一看,你們果然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怎么就是大壞蛋了,吃你家飯,給你們金豆子,還有錯?”
元十三捻起一顆仙葡萄塞進嘴里,挑眉看著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沙彌。
“太聒噪!”葡萄籽被他扔飛出去,打下一只‘知了、知了’不停鳴叫的秋蟬。
“你說誰聒噪?”小八也不拉人,雙手插著腰,狠狠的瞪著元十三。
“說的是它!”朱恒攤開手,一只墨黑色的秋蟬在他手心里瑟瑟發抖。
它的雙翅在油燈下熠熠生輝,透明的羽翼上,金色的紋路分外耀眼。
凸起的雙眼閃爍著人性化的光芒,雙翅夾著身體縮在他手心里不住戰栗。
小七氣的指尖發顫:“果然是壞人,竟然在我智淵寺殺生!”
小八倒還冷靜:“暮蟬聲盡落斜陽,它只是斜陽落日最后一聲蟬鳴,怎么就影響到兩位施主了,兩位如是嫌棄我寺,大可不必入內,何必進來后多次侮辱本寺。”
“住持,你看!”
朱恒心中一動,將秋蟬收進體內世界。
那秋蟬便落在黑玫瑰枝干上。
智信前腳剛踏在門檻上,便冷聲問:“兩位施主是何意?”
“沒什么意思,你們寺里這位賴和尚在院中污蔑我等偷盜金豆子。”元十三冷然笑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們,相似的金豆子很多…”
他的手上出現一把金豆子,“嘩啦啦”落在方才拍在桌面的三顆金豆上。
“不知道你們這位賴和尚是記性不好,還是怎么了,一顆金豆子而已,竟然污蔑我們為盜。”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智信冷然:“即便是寺里的僧眾有錯,施主也不應侮辱我寺。”
“?”
先前元十三打發叫花子之類的話,這位主持肯定是沒有聽到,他很好奇:“那句話侮辱了?”
“施主在我們面前,將金豆子堆積成小山難道不是侮辱?”
朱恒:“…”
元十三:“…”
“施主既然有這么多銀錢,車遲國最好的客棧也住得,為何非要來我寺?”
“即和國師有舊,自可去其府衙,為何非得要我的小沙彌去傳話。”
兩人只是想找個地方歇腳好吃仙果。
對視一眼無語,相信就算是說了真話,這些和尚也不會相信。
心隨境轉,境由心生,和尚們以己度人。
但兩人又不能跟一些一巴掌拍下去就會掛掉的凡俗和尚計較。
元十三撇撇嘴:“智淵寺鼎盛時,所得金銀是否為香客所捐贈?”
智信辯解道:“這和施主侮辱我寺有何關系?”
一位小沙彌邊跑邊擦著汗,驚慌失色道:“主持,國師來了…”
“大王,大王…”
聽到這聲喊,智信扶了一把旁邊的賴和尚,臉色霎時蒼白,所以這搞了半天,是跟一妖王在爭辯。
如何能與妖類講,又如何講的清楚,等待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智淵寺傳承千年,竟然要在他手里斷了香火。
他想到一個前任主持流傳下來的佛偈,于是身倉皇走到院里,跪了下來,他身后烏泱泱一群和尚也跟著跪了下來。
賴和尚:“求佛祖賜下…”
眾沙彌:“求佛祖庇佑!”
智信:“如是我聞,降伏其心,菩薩有相…”
…
“大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