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江云騎著小黃車快速的飛馳著,感受著清風在臉上撫過,雙眼微瞇,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說實話,江云很感激上天給他重活一世的機會,對于這一世,江云并沒有什么不知足的地方,如果一定要提點什么的話,那就是頭上這頂兔耳朵頭盔了。
整天頂著這個萌萌的頭盔在聯邦五環C區內到處派送,實在是,有點太......羞恥了。
可這個,卻由不得他決定,集團有規定,物品派送員在給客戶派送物品時,除了要騎乘齊氏集團名下的小黃車外,還必須要佩戴這個萌萌的黃色兔耳朵頭盔。
不僅如此,每次派送物品完成后,物品派送員還必須當著客戶的面,按下頭盔內的某個按鈕,向顧客宣傳一波集團的廣告。
這種做法,簡直就是榨干了他們這些物品派送員身上的每一分價值。
對于這些不人性化的規章制度,江云很不喜歡,而且,反感對于這些規章制度的也不只是江云一個人。
絕大部分的物品派送員都向集團提過,取消這些不人性化的規定。
但,很可惜,集團并不打算征求他們這些人的意見,對于像江云他們這類普通的物品派送員,齊氏集團的宗旨一直很明確——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滾蛋。
而江云......恰恰沒有其他的選擇。
要是放棄這份工作,沒有穩定的積分來源,江云極有可能,就會被被驅逐出聯邦五環。
要知道,聯邦的生存環境,比起江云前世的藍星可要殘酷的多。
一個人想在聯邦內合法的生存下去,除了要有必備的生活物資外,還必須要有足額的積分。
整個聯邦,由內向外一共劃分為九個區域,俗稱九環。
最內的區域是一環,最外的區域是九環,聯邦公民在九環內生活,每月都必須繳納城市管理費。
因為各環的生存環境有一定的區別,所以在各環內生活,每月的城市管理費也不一樣,從九環到一環,城市管理費依次遞增。
城市管理費是必須繳納積分的。
聯邦憲章中明確規定了,繳納城市管理費是每位聯邦公民都應盡的職責和義務,任何試圖逃避繳納城市管理費的行為,都將被處以嚴厲的懲罰——剝奪公民權利,驅逐出聯邦九環。
圍繞著聯邦九環的邊界,是一道高大千米的巨大圍墻,在圍墻外面,是無邊無際的荒野。
荒野的生存環境極其惡劣,是死亡的樂園。
在聯邦,因為沒有足額積分,又不想被趕出聯邦九環,有些人,被迫成為了聯邦黑戶。
成為聯邦黑戶后,每月自然就不用再繳納城市管理費了,但這么做的后果就是,未來的日子,這些黑戶就只能像下水道的老鼠、臭蟲一樣,躲藏在陰暗無人的地方,祈禱著不會被聯邦治安員們發現。
按照聯邦憲章的第七條、第八十一條,還有第二百七十五條規定。
第一次發現黑戶,治安員有權將其驅逐出去;如果再次發現,那么,黑戶的這種行為,將被視為對聯邦憲章的嚴重挑釁。
治安員們有權在任何情況下,將挑釁者活活擊斃。
當江云“回憶”起原主身體內這段記憶的時候,對此還是表示懷疑的,畢竟,聯邦世界看起來也是文明的法制社會,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野蠻、血腥的行為?
可在不久后的一次派送物品途中,當江云親眼看到一個黑戶被治安員抓住時。
江云,驚住了。
鬧市中,兩名穿著治安服的壯漢,一左一右將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干瘦老人摁在地上。
左邊那個壯漢從腰間抽出一根治安棍,高高舉起,然后,對準老人后腦勺的位置,重重落下。
地面上,一朵血色的花刺眼的綻放開了。
壯漢將治安棍再次舉起。
再落下。
一下
兩下
三下
......
鮮血,染紅了整塊地面。
老人的反抗逐漸變得無力,很快沒了任何氣息,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猶如一灘“爛泥”。
幾分鐘后,治安員們叫來了一輛白色的運尸車,將老人的尸體甩了上去。
理了理身上略顯褶皺的制服,治安員們若無其事的走了。
江云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地面上老人留下的血跡,久久無法回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清洗工們將街道的血跡清洗的一干二凈后,江云才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現場。
那天,江云感覺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靈魂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在將手中的物品派送到收件人手中后,江云沒有繼續領取下一件派單,而是回到了家中。
回家后,江云沒有脫工作服,直接躺進了被窩。
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