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聽完,便果斷答應:“成交。”
呂易直顯然沒想到老和尚會答應的這么爽快,略微愣了愣,轉而笑道:“這《駐氣術》千余年未出,禪師就不怕,我是在騙您嗎?”
“哈哈哈!”老和尚聞言,響起一陣沙啞的笑聲,隨即神色轉而落寞:“大賀千年以來,向來只重道尊儒,而我佛門,已經香火冷落千年之久,如今這天地重塑,造化重來,若是能借此一振我佛門千年失意,老衲怎惜一死?”
“況且你儒家,如今這方境地也不甚樂觀,如果有既能得此幾分氣運,又不傷你儒家根本的萬全之策,儒家當然樂意為之。你們不就是少一顆棋子去做那替死鬼嗎?老衲正好要去佛前供奉,便接了你們這手棋,替你們走上一遭!”老和尚說完,自嘲般笑了笑,只是這笑,難免苦澀。
“禪師言重了。”呂易直拱手,還要說些什么。
卻被一直未曾開口的王伯安打斷:“我說,再這么聊下去,大氣運可都被道家那兩位拿走了。”
“伯安。”呂易直皺了皺眉,似乎對王伯安的態度有些不滿。
但王伯安卻并不吃他這一套,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我說老家伙,早就聽說你佛家有個什么連珠,好像可以傳遞氣運,這樣,你給我們一顆,等到你奪得氣運后,通過連珠將氣運傳送給我們,你的那一半,我們自然會悉數送到那小僧手中,怎么樣?”
“伯安!”呂易直春風笑里夾了些許憤怒,唯恐王伯安這一席話會影響到整個計劃的走向。
“唉,無妨。”反倒是老和尚笑著罷了罷手:“素聞儒家有一位大儒,談吐不拘,生性直爽,今日有幸得見,果然非比尋常。好,就依你!”老和尚說完,袖中拋出一顆佛珠,佛珠潔白如玉,剔透玲瓏,里面似乎有縷縷乳白色的游絲飄蕩,溫和素凈,沁人心脾。
王伯安也不做作,徑直伸手接住,隨后竟以圣人規立下儒令:“弟子王伯安,在此立令,來日功成,定將此珠內半數氣運送至禪師門下弟子手中,不敢私吞延誤,如有違背,請圣削儒本!”
未等王伯安立令完成,老和尚已經先一步踏空而去,只是此次與之前相比,更少了一分負擔,多了一分酣暢淋漓,多了一分盡我意。
“伯安兄深意,反是我不夠穎悟了。”呂易直望著老和尚遠去的背影出神,良久,才開口道。
王伯安也隨之嘆了口氣:“唉,雖說我嘴上一口一個老家伙,但其實,還是挺佩服他的。佩服他孤身犯險以正佛門的勇氣擔當,佩服他果斷識人有所取舍的佛家智慧。”
金光疾馳,眨眼間,便是百十里路程。
又不知過了多久,兩位儒師早已經離去,相隔萬里之外的老和尚也看到了前方那座聳入云端的白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