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面前的三人,為首的一人一副宮廷扮相,其余二人一身灰色勁衣,像是隱秘衛人士,顧邦祥對這三人的來歷有了確定,一步上前,拱手道。
“天使駕臨,顧某有失遠迎啊。”
“顧帥多禮了。”說著,為首的天使朝著那兩名隱秘衛使了眼色,隨即,這兩名隱秘衛一左一右,向外奔去,同時驅逐周圍的人員。
見到花園被清空,那天使的情緒瞬間低落,哭喪著臉,帶著哭腔道
“顧帥,陛下昨夜突發惡疾,如今陷入昏迷,這是早前寫好的密信,要我轉交給你。”
說著,天使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盒子,雙手捧在手心,恭恭敬敬的遞給顧邦祥。
瞧著面前熟悉的盒子,顧邦祥眼眸一縮,這是專屬于自己與景泰帝通信的密盒,需要用特殊手法才能打開,一旦手法步驟出現失誤,里面的密信就會被盒子里的強酸腐蝕。
直到這時,顧邦祥徹底相信眼前的天使,確實是陛下派來的。
接過天使手中的盒子,顧邦祥想到景泰帝如今生命垂危,急切的問道
“陛下如今陷入昏迷,太醫可有良方”
“太醫院眾太醫經過聯合會診后,論證出,陛下的病乃情志化疾,多年積郁之氣,化為惡痰,淤堵心肺,如今已然開了藥方,但這治標不治本”
“唉心病還須心藥醫”
顧邦祥嘆息一聲,知道這病不好處理,心病難醫,景泰帝作為帝王,手握乾坤,口含天憲,能使其抱憾終身,情志化淤成為心病的事件哪是尋常人能解決的
唯有自身能夠看開,放下,但這何其容易,如果真能如此簡單,隨便看開,放下,又怎會形成心病
“難難難啊”顧邦祥連連嘆息,突然一臉嚴肅,低聲道
“可知陛下因何事抱憾,臣等也能分擔一二”
聽到顧邦祥想要探究原因,這天使面露難色,此舉是在探聽天家,一個不慎是要掉腦袋的
可顧邦祥又不同于常人,是景泰帝的心腹重臣,位高權重,想來這些內幕對方遲早是要知道的,想到這里,天使有了決斷,壓低聲音緩緩道
“昨夜陛下昏厥中,曾低聲呼喚黑豕黑豕,你回來了,斷斷續續,徹夜長呼,直到破曉之時,服下良藥,這才安歇。”
顧邦祥聞言,腦中念頭百轉,一切都已明了。
“陛下他終究是后悔了”
黑豕正是前太子衛的乳名,當年太子衛被殺,是景泰帝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卻不時有不同的聲音發出,為太子鳴冤,可等景泰帝聽到這聲音,開始反思前后時,已經太晚了,太子衛已經死去。
事后的補救已經于事無補,索性就不補,為了維護帝王的尊嚴與權威,景泰帝直接將太子衛事件定性,因造反失敗而畏罪自殺,不許任何人討論,這事幾乎成了禁忌。
騙別人容易騙自己難,景泰帝終究還是后悔了,年老體衰后,經常陷入回憶,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次沉痛的折磨,無異于扒開舊傷,重新審視。
顧邦祥送走天使后,一人返回書房,對于景泰帝給自己的密信也有了猜測。
如今景泰帝年老將亡,最重要的事就是確定繼承人,為其鋪平道路。
這封密信就是其為新君鋪平道路的手段,相信京師四大營的主帥都收到了密信,一些重臣應該也有。
拿著這金屬盒子,顧邦祥左敲數下,右敲數下,中間不斷有規律的旋轉,隨著最后一個動作,金屬盒子的右側彈出一個匣子,里面裝著一卷密封好的信件。
拿著這書信,顧邦祥的手指不住的輕微顫抖,書信被緩緩打開,里面只有寥寥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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