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理直則氣壯,雖然栽贓陷害是東廠的拿手好戲,但是這種手段用在一些小案子上面還行。
一些容易引起天下人非議的大案子上面,這種手段還是上不得臺面的,容易將自己搞得天下皆敵,所以曹毅一直告誡他們,能夠搞到真證據的,還是要真證據。
如果實在沒有,那也要六成真,至少不能來個傻子都能看出這是栽贓陷害
雖說在拿下霍翟之前,東廠就收到了臺灣那邊的情報,這次泉州府城被破,極有可能是霍家的手筆,但是沒有明確的證據前,情報也不能當證據用,所以這次對蕭家出手,便順手將霍家一鍋端了。
“霍家主,何必如此呢”
長孫鴻嘆息道“我們東廠的辦事風格,想必你也知道,這次無論你說還是不說,我們都會對海澄那幾家動手的。”
“到時候那些人答應你的事情,還能做到幾分,想必你也清楚,”
聽到長孫鴻的話,原本死咬著牙關的霍翟臉色瞬間煞白,東廠的行事風格,他怎么會不知道呢,現在長孫鴻既然敢跟他攤開了講,那必然不會是跟他開玩笑的。
不過片刻之后,霍翟還是沒有開口,他的兒子數十,僅僅三兒子霍恩齊有修行天膩,如今也有九品文士修為在身,可謂承擔著他霍家一脈傳承的希望。
現在霍恩齊在肖家那些人手中,雖說是為霍家留后路,可同樣也是人質,他不開口,那么他兒子自然不會有事,那些人也會盡全力栽培,可要是他開了口,那些人絕對會將他兒子大卸八塊的。
看到霍翟似乎有所意動,長孫鴻決定趁熱打鐵,于是冷笑道“霍家主,你認為你不說,本官就奈何那些人不得了嗎”
“別忘了,我東廠是干什么的,證據這種東西,我東廠想要炮制多少出來都沒有問題,那些人本身就不干凈,等我們將他們全部拿下后,自然能找到證據,到時候,霍家主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之后,便甩袖而去,只留下臉色不斷變換的霍翟。
大型戰艦的甲板上,史云龍六人遙目遠眺,只見極遠處的海面上,一道身影不斷地閃現著朝他們逼近,身影每閃現一次便是數里之地,沒過多久便出現在了戰艦的甲板上。
“參見督主”
看到曹毅出現,六人連忙行禮。
“霍家拿下了嗎”
回到船艙內,曹毅直接問道。
“回督主,已經拿下了,不過霍翟到現在都還不肯開口。”
長孫鴻躬身道。
“告訴他,老實交待,本督給他霍家留個后,不說的話,以后也不必說了。”
曹毅擺手道,他島上自然不是誑顏思齊等人的,現在朝堂那邊,文官們內亂了,各有各的心思,已經不再一條心了。
東南這邊也要著手處理了,只不過東南這邊的情況確實棘手,整個東南三省的家族幾乎沒有不參與海貿的,而且這些人并沒有明確的領頭人,幾乎是各自為政,反倒有幾分同階層聯盟的意味,所以除非將整個東南三省的豪門士族徹底換一遍,要不然東南的問題很難解決。
不過不能全殺,不代表不能殺雞儆猴,這次他就是來殺雞儆猴的,海澄那幾大家族就是這只雞
不同于霍家和蕭家,海澄這幾大家族在整個東南三省都是上得了臺面的,用來殺雞儆猴,再合適不過了。
“是,督主”
聞言,長孫鴻點了點頭,然后轉身朝霍翟所在的船艙。
“傳令下去,加快速度,前往海澄。”
等長孫鴻離開后,曹毅才開口道。
“是”
史云龍點了點頭,走出了船艙讓人張帆,海澄離泉州府城并不遠,之前為了等曹毅,才連帆都沒有張開。
另一邊,朝鮮。
平安道,定州海岸,數百艘大小船只停靠在離岸不遠的海岸上,船上一桿桿繡著明字的大旗隨風飄揚,船舷上一個個士卒躍下海面,朝著岸邊游去。
后面還有一艘艘小船裝著各種各樣的物資緩緩靠岸。
此時的定州城中,數十位定州城里的大小豪門士紳聚在了一起,場面沉悶無比。
“各位,明軍已經在登岸了,我們該如何應對,各位拿個主意吧。”
城主金恩山焦急道。
“城主大人,大明乃是宗主國,如今愿意來幫我們剿滅女真余孽,乃是好事,難不成城主大人還想阻攔大明天兵不成”
其中一個身材較瘦的士紳淡淡的說道,對于金恩山的焦急,他也知道,當初女真人打來,金家是最先投靠的,金恩山也是在女真人的支持下才能成為城主的,如今大明打來了,自然不會放過金恩山這個女真人的走狗。
金恩山深深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現在定州城里想看自己笑話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的,自從投靠了女真人后,金家便跟著水漲船高,早就得罪死了定州城里的眾多士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