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心里有了數,繼續攥著怪魚不松手。而怪魚用身一體絞擰著他的手臂,松一陣緊一陣,不出三五分鐘的工夫,它忽然脫力一般徹底脫落,成了一條軟垂的黑繩子。
劉平松了手,自己抓起一把枯葉擦了擦手,口中自言自語道:“臟。”
小健用一根樹枝去撥怪魚:“不是蛇?到底是什么?”
劉平答道:“有人在河水里放了蠱,偶爾會有小魚中毒,蠱蟲寄居在魚的體內,很快就會長出形狀。魚的大小有限,容不下它,它就鉆出魚身自找活路了。”
小健吃驚的張大了嘴:“哇,如果讓它繼續長下去,會不會長得像河一樣大呀?”
劉平搖了搖頭:“不會的,有人在用誘餌殺它們。它們的作用只是夜里成為路障,毒死一切過河的活人。沒人需要它們長大,它們長大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小健又問:“誰干的?又有誰想夜里過河?為什么呢?”
劉平想了又想,沒有回答,只覺不可思議。
賽維和勝伊到家之時,劉平剛剛洗完了澡。姐弟二人湊了一晚的熱鬧,戲樓里熱,兩人都是面頰緋紅,是個極端興奮的樣子。見了一身香皂芬芳的劉平,勝伊一抽一著鼻子笑道:“你這衛生可是講得莫名其妙,大半夜的洗什么澡?”
劉平托著毛巾,一邊歪著腦袋擦耳朵,一邊低聲答道:“別提了,今晚真是摸了兩樣臟東西。”
勝伊脫了大衣,自己抬手捧著火熱的臉蛋,很活潑的一步蹦到了劉平面前:“抓狗屎了?”
劉平搖了搖頭:“和狗屎還不是一路的臟。”
然后他走到了賽維身邊,也沒別的事,單是想陪她站一站。賽維嗅著他身上暖烘烘的香氣,忽然很想和他行個擁抱禮。可這不是件先下手為強的事情,他不主動,自己當著勝伊,也不好強求。欲言又止的抬眼看著劉平一笑,她沒說話,只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
劉平又道:“我有話對你們講,不過不著急,反正晚上有時間。”
他既然說了這話,賽維和勝伊自然就要好奇。兩人匆匆忙忙的洗漱更衣了,然后一起進了東廂房里間。三人圍坐在大床上,劉平把今夜見聞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只把小健剔了出去。而勝伊聽到“大太太”三字之后,隔著棉被一拍大一腿:“原來是她?!”
賽維向他擺了擺手:“別吵,仔細讓人聽見!”
隨即她轉向劉平:“你繼續說,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