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天色漸暗。
二味由香拖著上辻凌向他們告辭,玖幸奈倒是還想留一會,卻被彌生以送梨衣回家為由趕回去了,剩下的小藥師兜,則負責清理一片狼藉的聚會現場。
夜色之下,就著頭頂的滿天星光和街邊的點點燈火,彌生和梨衣兩人肩并著肩,緩步地朝前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梨衣也仿佛只是享受這難得的清凈。
臨近終點,還是彌生先開了口。
“梨衣,戰爭結束之后,我接下來還會再忙碌一段時間……”
“嗯。”
梨衣的回答,卻只是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似乎對彌生的話并不驚訝。
“我知道的,彌生。你的心里一直都有著自己的打算,對吧?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你就是這樣的呢。”
梨衣溫和地一笑,繼續道:
“當時,你看起來那么小一只,卻似乎比我還要成熟。你的心里總是藏著什么事情,有的時候還很急切……”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孩子的身上,一定背負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吧。比如說,一些‘必須要做到的事’什么的……”
“……”彌生一時無言。
“所以吶,彌生,我希望你能夠放心地去做你必須要的事,但是,請不要著急……”
梨衣轉過身去,聲音顯得十分認真:
“我想成為你的力量……”
……
與梨衣分別之后,彌生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他審視著自己過往的一些行為,暗自叩問,自己是否真的像梨衣所說的那樣,有些過于急切了?
“不!”
最終,彌生卻得出了一個截然相反的結論。
“恰恰相反,我的進度實在是太慢了!”
即使彌生擁有穿越者記憶的優勢,依然只是獨自一個人的研究者而已。
即便是大蛇丸或者千手扉間那樣的研究天才,精力也只能專注于一部分研究領域,分散到多個領域之后,帶來的只是無數的未完成品。
然而,對彌生來說,有很多情報,都是無法對他人分享的,即使是梨衣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不行,這不只是信任的問題。
他的思想、理念,都是兩個世界的混合物。
唯有相似的經歷才能產生共情,共情才能產生同理,才能成為同志。
用佩恩的話來說就是:‘人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互相理解的愚蠢生物。’
因此,佩恩采用的方法是:讓世界感受痛楚,讓所有人都對這樣的痛楚感同身受,讓痛苦成為共情的基礎。
而六道則選擇建立忍宗,以查克拉將不同的人心之間連接起來,以此產生共情。
鳴人勸說帶土時的‘嘴遁’,就是利用了查克拉的這種性質,以各自相似的經歷為基點,兩人才能相互共情。
而能與彌生達成共情,成為同志的,恐怕只有另一個擁有穿越者記憶的自己吧。
因此,在這條道路上,彌生沒有‘同志’。
在這路程的絕大部分階段,他都得獨自一人跨越過去,即使效率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