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屠宗滅門,在世人眼中便屬于頭一遭的血仇了。
“若那淳于琥和趙真人之間有如此血仇,倒也無怪他喪命于此了。”
“試問我等若遭人屠宗滅門,哪還能平靜如此,趙真人合該將此人碎尸萬段”
也不怪眾人聽了義憤填膺,就是陸洪源本人,此刻都壓了不少火氣下去,抿著唇道“趙真人此言,可有證據”
“我從小界中來,與淳于琥亦是在小界中結的仇怨,陸真人可尋任何一位與我同地出身的修士,是真是假,一問便知,”趙莼冷眼橫去,一時如利劍顯鋒,銳氣逼人,“我師長親友俱亡于淳于琥父子之手,誰若阻我,一概視為仇敵論處”
才進階為斬魔劍意的氣息一經放出,便如同懸劍一般,叫陸洪源驟然有背脊發涼之感。而趙莼對此掌控自如,使得劍意直逼陸洪源而去,他身后那幾個月滄門弟子,卻不曾感到如此威脅。
“你”陸洪源覺察出趙莼目中殺意,自也有一股無名火從心頭竄出。
“我能作證”瞧見勢頭劍拔弩張,圍觀之人中卻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那是個模樣秀麗,眉眼間帶著幾分清冷的女子,氣度凌霜傲雨,恰似一株青竹“晚輩乃太元道派薛筠,與趙真人同為橫云小千世界中人,當年壬陽教屠滅靈真一事,我等南域修士皆有所耳聞,定不會在此胡言作假。”
她口中壬陽、靈真等名,眾修士雖是不大清楚,但也能猜出是淳于琥、趙莼的舊時宗門,再加上有太元道派弟子這一層身份在,立時便使得一眾修士對此言心生信服。
“晚輩與薛筠同出一地,亦可做此人證。”宋儀坤驟見薛筠開口,還有幾分怔愣,待回過神來后,便也上前拱手言道。
靈真被滅時,他二人還修為不顯,宗門亦勒令叫他們不得參與其中。何況南域宗門征伐傾軋實在常見,興衰交替時有發生,若非靈真曾是南域魁首,又是有分玄坐鎮的“大宗”,宋、薛二人怕也不會對此有所耳聞。
而若不是今日趙莼將那淳于琥的淵源道出,他們自也不知壬陽教的上代掌教,到了重霄中來。
有了兩人作證,幾名月滄門弟子的心頭,亦是有了主意,正想將陸洪源勸走時,又見他目中糾結萬分,雙手握拳道“你既與他有仇,殺之自也應當,可淳于琥曾救我一命,我亦答應過日后要照撫于他,如今他被你殺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就這么算了”
趙莼微微一哂,暗道這陸洪源還算是個有情有義之輩,不過以兩人實力來看,淳于琥救他一事未必沒有算計在其中,而假使真有救命之恩,只怕后者也有挾恩圖報之嫌。
這般想法并不只趙莼擁有,其身后幾名月滄門弟子,也一副幽怨懷疑的神情。
唯有陸洪源平靜幾分后,再度開口道“便請趙真人與我斗上一場,我若輸了,便與你賠罪,而若是趙真人輸了,此事亦一筆勾銷,我不再對此糾纏。”
聞言,月滄門弟子都松了口氣。趙莼殺淳于琥乃是復仇之舉,陸洪源占不了理,兩人點到為止斗上一場是為上策,若在鬧得大些,真到了一決生死的程度,誰為了淳于琥送上性命,都是不值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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