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莼略一抬眉,示意他細說。
“府主也知,南地境內唯云闕山一座大宗,故大小宗門皆不敢在此派面前造次,借著與云闕山的一層姻親,景華派弟子行事也大多乖張桀驁,不講情理,對底下歸附而來的勢力,亦收繳苛稅,時有強取豪奪之事。”
“既如此,想那些歸附于此派的勢力,也多是威逼而來的了。”趙莼點了點頭,卻有些意外,“云闕山最重規矩法度,底下弟子雖然傲氣,卻也極少胡作非為,景華派這一地階宗門,竟也敢這般行事”
岳涯聞言一嘆,解釋道“云闕山的確重視法度不假,可這景華派并不依附于它,只是與那徘云大尊有層姻親罷了,故這門中法令,實也限制不到景華派弟子的身上。而景華派行事亦從不假借云闕山之名號,只是”
“便它不借云闕山之名,也自有人會忌憚云闕山之勢。”趙莼才問話完,心里便已琢磨出來了其中關竅。
正如她作為真陽洞天弟子外出行走一般,雖極少以師尊名義行事,但旁人也多多少少會因為亥清的兇名,而對她高看一眼,或是大開方便之門。景華派也是如此,再是拋開與云闕山的關系,這些不敢大肆反抗的勢力,所畏懼的也都是徘云大尊周娥,及其身后的周仙人罷了。
“我與云闕山之人少有交集,更從未遇見過景華派弟子,卻不曉得這幾人尋我有何要事。”趙莼暗自發問,卻無答案,只看對方非要見她本人的做法,便知他等并不信任岳涯,故也不會在拜帖中言明緣由。是以這拜帖留不留下,倒都無用了。
她淡淡一笑,吩咐岳涯將她出關一事傳布出去,心道景華派之人此時必然不曾離開眾劍城,而是在近處等著的。
果不其然,趙莼只在豐德齋內等了兩日,岳涯口中的景華派等人,便已迫不及待登門拜訪了。
豐德齋,內堂。
趙莼斂衽端坐于正中主位,使岳涯將景華派三名真嬰修士迎了進來,喚他等一一落座,才點頭問起這幾人的來意。
景華派三人中,為首女子面如三旬,發若堆云,神情雖是鎮定,雙目卻有些驚詫之色,此刻暗暗打量著周遭布設,隨后才端詳起趙莼來,而她身后兩名修士則要年輕許多,一男一女皆若少年人,神態有些輕浮張狂,即便是在趙莼面前有意做了收斂,卻也不難讓后者一眼洞察。
張勤早有聽聞過趙莼之名,但見其真容還是頭一遭。
她隨岳涯入內堂時,便險些被四周的布設晃花了眼,這些價值千金的珍貴之物,常人見了必是要心動一番,此刻卻被隨意擺放在堂內做了布景之用,即可見這豐德齋的背后主人財力有多雄厚了。兀自咋舌之際,卻不曉得這是岳涯有意為之,為的便是要殺一殺景華派弟子的銳氣,免得在趙莼面前再行無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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