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也不慌張,只賠著笑,十分誠懇地道“前輩也曉得,這五行玉露珍貴無比,每年由丹堂派發至我得坤殿的數額,都是記得明明白白的,外化期弟子共有幾人,當中的真傳弟子又有多少,對應的五行玉露如何分配,早在一年當頭的時候就定好了,如今年中已過,再報了名字上去,就只能等明年的份額了。”
“竟有這事”趙莼佯裝驚訝,這時卻聽偏廳沈正賢那處有了動靜,正是潘裕朗聲在笑。
“好好好,沈師兄不愧是季長老看重的人,道法造詣果真高深無比,我與師兄言過幾句,便覺受益匪淺,勝過十年苦修啊”
潘裕此人長袖善舞,兼又形容俊美,聲音低沉,言談之際只叫人有如沐春風之感,而沈正賢又是個心思都在修行上的淳樸之人,實不擅長與人交際,只三言兩語間,就被潘裕牽著鼻子走,一說自己真傳名位尚未塵埃落定,不可逾越身份,二說自身才能淺薄,委實當不起對方如此夸贊。
一來二去,卻是滿面羞慚,只能連聲道“當不得,當不得。”
而見潘裕這等外化期弟子,也要如此奉承自家師兄,幾個塬游福地一脈的弟子,也再沒了先前的拘謹,現下都神光滿面,與有榮焉。
潘裕笑著擺手,卻喚了身邊弟子將一半開木匣雙手奉上,那木匣上無頂蓋,只罩了一層鵝黃綢布,潘裕伸手將綢布掀開,便露出里頭排列整齊的一個個圓肚玉瓶來。這些玉瓶通體冷白,越是圓潤飽滿之地,就越是泛著幽幽紫光,打造得又分外精致小巧,只勉強有半個手掌大,放了兩排,每排五個,共計十瓶。
“為賀沈師兄好事,這些東西,師兄就先拿去用著。”
卻也不說那匣中之物到底是什么,就伸手一推,將東西都移到了沈正賢面前。
沈正賢垂下眼睛一看,心跳頓時快了幾分,紫山岫玉打的瓶子,里面裝的分明就是
一旁弟子中,兩個歲數還小的,眨著眼睛還十分好奇,另一邊的林姓女修卻呼吸一緊,忙于身旁同門對了個眼神,皆都驚嘆于潘裕的大手筆,對此嘆服不已。
趙莼冷眼旁觀,只默然瞧著潘裕奉承,沈正賢推辭。以她眼力,又怎會看不出木匣內裝著何物,便輕笑一聲,回看向臉色發白,神情怪異的藍袍弟子,一語不發。
亦不到片刻,那弟子身上就冒起了一層冷汗,他喉頭上下滾動,只覺口中苦澀萬分,良久才開口道“此事此事不由晚輩做主。”
趙莼看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偏廳,道“那就換你背后能做主的人來。”
藍袍弟子聽了話,立時誒一聲,當即退了下去,等不多時,就見一同樣穿著藍袍,只頸、袖口繡紋有所不同的女修信步行來,她大約花信年華,顴骨微高,唇薄頜尖,瞧著是有些凌厲刻薄的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