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徑穿入幽靜林間,過六十余步便能見得水光粼粼,月色如紗,池水似鏡,踏橋過池方見一間尋常竹舍,悠悠夜風不時掀動帷幔,卻也無多聲響傳出。
故在這片寂靜之中,只若丁點響動都會如洪聲大喝一般驚人,又何況那竹舍中的道人修為高深,便是極細微的動靜也逃不過他的眼去。
這灰袍束發的小童才不過剛剛穿過林間,就聽見耳邊霍然響起主人家的聲音,略微可見幾分不豫,道:“又有何事?”
晃眼間,卻是四面光景變換不止,眨眼就到了那竹舍門前,與舍中道人只隔了一層青碧色的帷幔。
他回過神來后便連忙拜倒,無不小心地回答道:“回府主的話,真陽洞天的趙莼遞了拜帖來,說要求見府主。”
那帷幔倏地被一陣夜風吹起,露出一張好不驚訝的面容來!
池琸盤坐于榻,兩手攤開放在膝頭,今日只披了件青灰色的道袍,愈發顯得清越秀美,雌雄莫辨。
良久,聽他戲謔道:“你說是誰?”
道童仿佛渾然不知其中異樣,又把方才那話重復一遭,說罷便沉沉地埋下腦袋去。
池琸看他一眼,待若有所思地動了動指尖,即點了頭道:“可,便叫她這三日里選個時候來吧。”
翌日,趙莼如約赴往籠景峰上,或有池琸傳話在前,倒是不曾受得什么為難,只如尋常來客一般被兩個稚幼童子帶去正堂說話。
她已不是第一回見得池琸,可彼時身份地位不同,卻不曾像今日這般各為主客。
池琸容姿依舊,頗是有些迫人之感,許是身為執法長老的緣故,為人看著又更要果決凌厲許多,怕憑著聲威氣勢都能嚇退不少弟子,更遑論與之坐談。
他抬眼看向趙莼,語氣既不親近也不冷厲,只平淡道:“真陽洞天的人倒也算是稀客,你便直說來意就是了。”話中之意自是不想多留趙莼在此。
趙莼不卑不亢做了個稽首,隨即擺出來意,自然開門見山道:“晚輩來此便是為了這事,池長老手中若還有那絕羅水留下,晚輩愿以同等價值之物換取過來。”
她微微抬頭,見池琸臉上先是若有所思,隨后便露得幾分玩味之色出來,揚了下巴道:“那你來得真是不巧,三日前才有個弟子來向我討了絕羅水去,如今我手里已沒有此物了。”
自他手下不知審理過多少弟子,對這等小小把戲自然一眼洞悉,怎會不曉得那搶在趙莼前面討走絕羅水的人是打得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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