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已是完全足夠了。
便看見那陰陽兩氣之間,附著流動的有一層難以察覺的異物,許是并非此界生靈,它亦不曾真正地融入天地之間,只是棲身此處,借以藏蹤匿跡罷了。
既是找到了風邪所在,現下之事便不再艱難了。
隨著趙莼催轉真元,天地間的陽清、陰濁兩氣即緩緩受得牽引,開始往法相之中流動而去,藏身其中的風邪立時便有所察覺,趁勢想要脫身而去,趙莼卻大喝一聲:“往哪里逃!”
霎時間,那一尊渾濁不清的法相就暴漲數倍不止,若另一片灰天似的壓了下來,其中亦有陰陽之氣,能與外界的兩氣交相呼應,成一道圓融無缺的運行周天,風邪身處其中,只能隨氣而走,若陰陽兩氣不能往外流去,它也就徹底走不脫了。
以這等法門,趙莼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此物,而若要徹底誅除,則就是另外一番手段了。
她道這些界外妖邪來歷不清,且個個本領奇異,令人咂舌,與其將之殺死,倒不如捉回門中嚴加看管,看能否從中摸索出什么新的東西來。
自然,這也是宗門的意思不假。
風邪一物甚是奇異,一旦混入氣中,等閑修士就再不能有所察覺,這樣的神通,的確是趙莼出關之后,所見妖邪當中的唯一,是以其余人等也無力捉拿此物,只能是暫且收入她的手里,看日后帶回門中處置。
便把此物收起,趙莼又將附近山林都細細看過一道,篤定了沒有其余妖邪藏身,這才往銀海劍宗落去。
魏浮等人早已做好久等的準備,卻不想趙莼回來得這般快,況她在天上除了凝聚法相之外,一時也沒有什么大的陣仗放出,如今獨自歸來,便叫魏浮以為她是遇到了什么難處,當下又不好直接揭破,只得低聲問道:“趙道友,這……”
趙莼闊步行到眾人跟前,笑著作了個稽首,言道:“魏掌門莫要擔心,那界外妖邪現已被我捉去,貴派弟子盡可放心在這處地界行走了。”
魏浮一驚,心中仍有懷疑,輕呼道:“此言當真?風邪已是落入道友手中了?”
也怪不得他半信半疑,畢竟銀海劍宗內,已是有一位通神修士死在風邪之下,想來就是趙莼出手,也要經歷一番苦戰,或是拿出什么不得了的手段來,才能夠將此物收服了去。是以如今之景象,倒實在是與他心頭設想的不符。
趙莼并無不忿,眼看眾人臉色遲疑,卻仍是語氣沉穩,頷首道:“此事關乎萬千性命,又怎能拿來作假。眼下既降服了此物,我也就不必在此久留,須要繼續南下,瞧瞧那南地境內的情形了。”
她自出關以后,便有心要往南地一行,這一路上途經銀海劍宗,正好也收到此派求援,于是才來了此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