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重重的雨簾,隱約可見對面的宿舍樓,許多燈亮著,也似有許多人立在窗戶邊上指指點點的看。
周冰雁擔心道:“他會不會死掉啊?”一邊說,回頭看周冰雁的床。
柳青青咬咬牙,“好吧,得罪人的事情我去做。”
放下雨披,下了樓。
到樓底,只見門房的阿姨,也立在大廳口子上往外張望,雙眼看到柳青青,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不好意思說”的那種笑容。
柳青青撐開雨傘,穿過雨簾,朝那哀哀的身影走去。
門房阿姨在后面道:“唉,是咧,是咧,這樣淋雨要生病的咧,我都勸過他好幾次了!他不聽勸哦!”
柳青青也不多說話,一到戴文帥的跟前,右手成抓,抓住了戴文帥的胳膊,就往里拉。
戴文帥見是柳青青,大約以為柳青青是周冰雁派下來的,所以也沒有太多掙扎,就由著柳青青拉到宿舍大廳。
門房阿姨搬來了凳子,柳青青把他按在凳子上。
門房阿姨又取來一塊干毛巾,往戴文帥臉上頭上抹了一把。
“小伙子,不好這樣的咧!有話好好說。”
戴文帥臉色蒼白,脖子都被雨水泡地皺起皮來了,一眼望過去,沒有看到意中人,感到又失望,又丟臉,“冰雁呢?”
柳青青說:“她不在!”
“她在的!”戴文帥說,“前面我給她打過電話,她說她在宿舍。”哭得時間久了,說話時嗚咽地厲害,鼻子一抽一抽的。
柳青青說:“她人在宿舍,心不在你身上!”
“啊!”柳青青的話太絕情了,戴文帥忍不住大叫一聲,立起身來就往外跑。
好像是故意要折磨自己。
神經病啊!柳青青在心里罵他,“喂!”她伸手拉他,卻拉了個空,急忙從后面跟上,“喂,你這樣有什么意思!難道李怡君不好嗎?”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更何況,你又不是沒人愛的人。
戴文帥站在了雨里吐唾沫,“你干嘛這么說!冰雁難道不是你同學嗎?”
“冰雁是我同學,”柳青青承認道,“不過你也得承認,李怡君比周冰雁更愛你!”
戴文帥不滿道:“冰雁還是你同寢室的同學,難道你不知道,她的個性很簡單,很單純的一個人。”
“是啊,是挺簡單。”柳青青毒舌道,“簡單到都懶得來考慮你現在是什么心情。”
戴文帥就惡狠狠瞪了柳青青一眼:“沒失戀過的人不配講愛!我就是愛周冰雁,怎么了!我就不愛李怡君!”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柳青青再用大力金剛手,這一次,卻怎么也沒辦法把戴文帥拉回到屋檐底下去了。
這里是女生宿舍,不讓男生進去,既然周冰雁不出面,戴文帥當然也沒臉留在這里,可是他又不舍得就此走掉,難道真的要淋一夜的雨?
柳青青打電話給羅陽:“羅陽,我要死了!這里有人要死了!你快來幫幫忙!”
雨下得太大,羅陽也沒聽清楚柳青青在說什么,但知道柳青青找自己,就連忙屁顛屁顛跑過來了。
一看,竟然是叫他搬這水猴子。
當時,戴文帥已在崩潰邊緣,面子又薄,自覺此事十分丟臉,連羅陽也拖不走他。
羅陽又從男宿舍里找了幾個哥們,一起來又勸又架的,終于把戴文帥給搞走了。
據說,戴文帥也不肯去男生宿舍,所以,羅陽他們幾個男生湊了點錢,給他在附近開了個賓館,才讓他洗了澡,換上賓館的浴袍。
羅陽打電話給柳青青報平安。
柳青青故意把手機開免提,要讓周冰雁聽見。
周冰雁卻不說話,坐在“帷幄”中間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