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趙玉雅直覺得自己四面楚歌。
四面千軍萬馬,身邊一個能幫助自己的人都沒有。
“彭順成!”趙玉雅爆出一聲吶喊。
身為一名老公,不急老婆之所急,不苦老婆之所苦,我要你何用。
趙玉雅四處查看彭順成的蹤跡,最后在樓梯拐彎處看到他的身影。
從趙玉雅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彭順成的背影,一只手撐在欄桿上,另一只手一甩一甩的,趙玉雅篤定他在抽煙。
“彭順成你個王八蛋!”趙玉雅三步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抓過彭順成撐在欄桿上那只胳膊,噼里啪啦已經在他胸口塞了兩拳。
猛地發現彭順成對面還站著一個人,黑黑壯壯,神情甚是尷尬地看著彭順成,扭過頭好像要溜。
趙玉雅認得這個人是申志凡的兒子申強,連忙喊住他,“大哥,大哥!”
她急促地叫道:“我認得你,你不是你爸爸被醫生醫壞了的那個?”
“沒有沒有,我爸爸已經好了,明天會轉到普通病房去。”申強很謹慎地說,眼睛看向彭順成,好像在說,有什么事情我都跟你老公說過了。然后就沿著樓梯往下走。
趙玉雅非要打聽個明白,“可是前幾天,你們明明不是這樣的啊,我聽說你們要打官司。怎么忽然就好了?”
“是啊,前段時間,確實是挺煎熬的。”申強說,“醫生說了,有時候病情在恢復階段,有的事情說不好。”
“怎么會這樣?”趙玉雅顯得很失落。
其實是很羨慕,什么時候她兒子才能這樣突然地好起來啊?
因為申強講話有著很大的保留,趙玉雅覺得他一肚子壞水。
肯定有什么關鍵地方沒跟她講!
“你知道不知道,h市第一醫院,哪個醫生的醫療水平高一些?”
“這個怎么說啊?這么多科室呢!腦外科治療水平好的醫生,不能給肚皮開刀。”
“哦,對。”
趙玉雅的鼻子一酸,眼睛里又塞滿了淚水,淚眼朦朧中,只見申強不勝同情地向其丈夫說了一句,“真的,你試試看吧,找那個醫生試試。”
“啊,哪個醫生?”趙玉雅仿佛世界向她照進來一束光。
便聽丈夫在身邊磨磨蹭蹭地說,“我總覺得有點離譜。”
“什么?什么?”趙玉雅一疊聲追問,她不管離譜不離譜,只要給兒子有一線希望,就愿意試試。
哪怕是找神婆,趙玉雅都不會覺得離譜。
申強仿佛料到彭順成會這么說,他也不辯駁,笑笑說,“一開始我也是這么覺得,不過那個病友就是這么說,要不是她叫他去做腦部磁共振,他的顱內動脈瘤就像炸彈一樣,遲早要破。”
“他的治療效果比我爸爸還要好,早幾天已經出院了!就跟撿回來一條命一樣。”
申強在說的是陳利民的事。
彭順成不可置信的說,“照你這么說,就是因為那天你找了她,然后過了不到幾分鐘,你爸爸就醒了?”
“是啊。”
“啊?”趙玉雅聽到這里,已經感覺菩薩在向她微笑。“她是誰啊?是哪個醫生?”
卻聽丈夫彭順成說,“這也太邪門了。也許只是湊巧。”
“或許吧,不過那個病友還說過更邪門的。據說當時在急診室,有個孕婦,一直生不下來,大家都叫她開刀,連記者都來了,結果她一去,孕婦就生下來了。”
“真的?”趙玉雅兩眼放光,急忙抓住申強的一只胳膊,好像他是救命王菩薩,生怕他溜走了。“她是誰?到底是誰啊?”
彭順成拉回趙玉雅說:“據說是外科病房的一個實習醫生。”
“啊?”趙玉雅回不過神來,“實習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