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一刻,申強三兄弟終于帶著父親申志凡回到腦外科。
由于已經接到過監護室護士長姚玉娣的電話,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站在護士臺外面,不住地向醫生護士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沒有想周到。”
“因為爸爸說很久沒有吃到可口的東西,想吃熱乎的剛出爐的油條。”
“當時也沒想那么多。”
護士長周晴則坐在護士臺里面,冷臉橫眉以對,“你信不信你們再不回來,我們把醫院都要翻個底朝天了!”
“病人出去醫院要寫請假條的,醫生批了才可以,更何況你爸爸是重病人,萬一路上出個意外怎么辦呢?”
申志凡是重病人?
申志凡現在走路生風,黑膛膛的臉,因為常年汗水浸泡而顯得油光光的,雙眼因興奮而射出精光。
在監護室壓抑了一天的他,感覺自己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淘山,拿把鋤頭把一整座大山鋤上一遍!
申志凡擺擺手,蠻不在乎地說:“哪有這么嚴重,不會出事!我好啦!好啦!”
一句話說地周晴的臉沒有晴天,陰云密布。
相比之下,申志凡的小兒子申坤就會來事地多,拎上重重一筐的水果,往護士臺一放,嘴巴甜甜地說著恭維的話。
“謝謝你們,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哎呀,h市第一醫院的醫生水平就是好呀!不錯不錯!”
其實在此之前,申志凡一家跟醫院的關系搞地很僵,這幾句話說出來,怎么都不那么對味。
周晴臉上陰轉多云,“拿回去吧,不用這么客氣,只要你們遵守飛天院秩序,不搞出事情,比什么都強!”
“是的,以后我們會注意的,下次------呃,保證沒有下次了!”申坤認錯態度出奇地好。
至于申志凡的二兒子申越,則奉上了一束鮮花。
嘴里飆著洋文:“三克油,四克油,你們的醫生護士都很棒!沒有你們,我帶滴不能恢復地那么好!三克油!三克油!”
周晴才算撥開烏云見晴天,微笑笑收下了鮮花。
這三兄弟送了水果和鮮花之后,馬不停蹄,來到醫生辦公室找柳青青。
由申強帶頭,在門口露出一副做賊心虛般的笑容,輕聲細語問道:“請問,柳醫生在嗎?”
聽著好像很柔的聲音,但從他一個壯實的中年人口中講出來,實在是太違和了。
柳青青此時正跟著白旭楊,在醫生辦公室核對醫囑,聽到聲音,抬頭一看,發現申強的笑容也假得難以過關,好像犯了肌肉強直癥一般。
“是你啊?”
“對,是我,柳醫生,聽說你找我爸爸?”
“是。”柳青青說,“剛剛你們不打聲招呼就從監護室走了,大家都在找你們,不止我一個。回來就好了,你們跟護士報道去吧。”
柳青青本來沒打算理會他們,但申強煞有介事地在門口招手,仿佛有什么特別的話要講。
她就起身走到門口,“什么事?”
申強后面的申坤就連忙拉過柳青青,把她塞到走廊后面一個黑暗的旮旯角落。
柳青青嚇了一跳,差點沒尖叫,結果手上一沉,發現被塞了鼓鼓囊囊一個信封。
好家伙,足足有三四厘米的厚度,如果里面裝的是百元大鈔的話,至少有好幾萬了!
而且,看這群家伙鬼鬼祟祟的模樣,這里面鐵定裝的是現金!
誠然,柳青青承認她一輩子也沒有摸到過這么多的錢。
這一觸,柳青青好像摸到了什么燙手的山芋,下意識地甩了出去。
“喂,你們可別害我!”柳青青大聲叫道。
信封掉在地上。
白旭楊警惕地跟出來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