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一點!”馬千里說。
“是的,伯伯~。”凌月容代替回答,“阿鳴知道的了。”
馬千里說:“你有凌月容一半的懂事,我做夢都笑醒。”
可不是,馬一鳴心想,我不是什么孝順的兒子。
他關了浴室的門,站在蓮蓬頭下面,調節水溫,今天這個水不太對勁,一會太冷,一會太熱,總是調不到適當的位置。
奇怪,他睡了這么多天,仍然感到沒有睡夠,腦子昏昏沉沉的,思維也斷斷續續,難以集中精神。
“好了沒有?!好了沒有?!”聽見父親在外面催促。
“就好了。”馬一鳴有氣無力地說。
父親似乎沒聽到,繼續問:“好了沒有?!好了沒有?!”
“就好了-----”
馬一鳴刮干凈胡子,把頭發梳整齊,用摩絲一根根固定。
但是他出門的時候是空手來著,也沒有帶換洗衣服。
馬千里便罵罵咧咧,“服了你了!顧頭不顧尾的!馬一鳴,你今年幾歲了!二十七歲了!你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嗎?”
“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在干什么你知道嗎?我被人陷害,在美麗國避難啊,大少爺!”
今昔對比,總讓馬千里氣憤不已。
很顯然,馬千里年輕的時候是吃過不少苦頭的。
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今日的成就,得到“鋼鐵硬漢,香江的千里馬”之雅稱。
而兒子,卻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呀,什么苦頭都不用吃,自己雙手奉送給他江山,親自扶持他走路,為什么就不能超過自己呢?
馬千里思來想去,外部條件如此優越,那肯定就是兒子內部原因了。
不成器,不上進,爛泥扶不上墻,想要氣死他!
馬千里怒氣沖沖,指揮董輝去家里取衣服過來。
自然是要那種正統的西裝,才能體現出他兒子的那種青春和正氣。
而且必須要深色的,才能體現兒子的穩重。
不一會兒,董輝取了衣服過來。
馬千里勒令兒子穿上了。
臨走之前,馬一鳴想要抱回那個花瓶。
馬千里一巴掌拍過去,“賓館的東西,你拿它干什么?”
馬一鳴分辯道:“爸,這是我的。”
“神經病啊!”馬千里道,“你一個明星手里抱著個花瓶像什么樣子?!”
拎著馬一鳴的后領就把他踢出門。
馬一鳴-------心里被什么塞滿了。
不能說憤怒,兒子對父親的心情,怎么可以用憤怒來形容呢。
但是想到這一出門,勢必有狗仔隊會來拍照的,忽然看見董輝的腳上穿著一雙球鞋,而且是沾滿了泥的那種。
馬一鳴看了這一眼,頓時想出了個爛污的主意,就在乘電梯下樓的時候,把腳尖踮起,探出半只腳,另一只腳翹過去,緩緩地把鞋子對折,這只腳用力踩下。
“咔擦。”這年頭的皮鞋真給力,一踩,鞋底對半斷裂。
“叮”電梯門開了,馬千里走出電梯,遲遲不見馬一鳴跟出來。
“一鳴呢?你還在干什么?”由于出了電梯已經是大廳,往來的人比較多,馬千里對兒子露出難得的鐵漢柔情。
只見馬一鳴在電梯內磨磨蹭蹭,囁嚅著道:“爸,我鞋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