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馬一鳴偷偷摸摸來到H市,就是為了躲避父親的這個要求。
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這個點,怎不叫他悲從中來。
有一種宿命般的無力感,重重疊疊包裹著他。
他踉踉蹌蹌回到房間,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這里之后,也沒有人關心他,雖然他也不想要那些人的關心,可是他總覺得好像被棄之于曠野。
由于屁股被打得快開花,沒辦法坐下,他就站著彈了會兒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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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走過空蕩蕩的城,
它沒有靈魂,
它是一陣風,
想聽情人的海誓山盟,
沒有人經過,
夜有點冷。
搖落了一樹樹的秋,
春夢已了無痕,
它是一陣風,
想看看自己的影子,
它站在路燈下,
等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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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不能叫父親聽到,否則一定說他頹廢。
他想到,曾有人在這兒聽他彈這首歌。
他扔下吉他,去床上,美人榻上,甚至外面的陽臺上,去找她的痕跡,說不定還能找到一根半根頭發之類的。
但是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痕跡,除了凌月容像神婆一樣找到的那一根頭發,現在這里什么都沒有了。
后來,他想起保險柜里還藏著一張紙條呢。
他蹣跚地來到衣帽間,把自己關在衣帽間里面,打開保險柜,終于看到那被他裱起來的紙條。
“今柳青青(此處填寫身份證號)因故欠馬一鳴小命一條,歡迎隨時來取!”
真好,他如獲至寶地捧著這相框,眼淚無聲地掉了下來。
“小王子被關在很大很大的牢房里面,這個牢房大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嗎,就是小王子從牢房的一頭往另一頭走,走上一輩子也永遠走不出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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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馬一鳴同父親達成了一定程度的諒解。
暫時拋開柳青青,去找洪秋蘊——香江的大導演。
這一日,馬千里聯系上洪導,得知她在城西梅塢的別墅里住著,于是這日一大早,馬千里便帶了兒子,驅車前去拜訪。
沒想到趕上H市的早高峰,一路堵車,等到別墅時,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洪秋蘊等得太久,先走了。
一行人撲了個空。
次日,又聽說她在錢江畔名都大酒店開什么詩畫藝術交流會。
于是馬千里又帶兒子去酒店找她。
彼時,馬一鳴的傷還沒有復原,不耐久坐,為了避免屁股疼痛,人坐在位置上,不住地往下溜。
馬千里不愿意看兒子這副“怪模樣”,就分乘了兩輛車。一輛是薛恒軍開車,馬千里乘坐,走在前面;一輛是董輝開車,馬一鳴坐著,開在后面。
兩輛車,一前一后來到名都大酒店,找到交流會現場,不成想,洪導的先生梁元新,先來一步,已經把洪導“截胡”了。
雖然也知這二人一走,是回在H市的別墅了,但想到她夫妻二人伉儷情深,這一見面,勢必有一番卿卿我我。馬千里也覺得不便再打擾。
一行人悻悻而返。
驅車回清涼別墅,又趕上晚高峰。
馬千里的心情很不好,幸而父子二人是分二輛車走的,馬千里的脾氣發不到馬一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