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記住了那扇門,隨著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五樓,她跟著顧興走了出去。
入眼就是一個又一個被玻璃隔開的醫療室,有各種各樣的人在這里做檢查,甚至還有做手術的,沒有任何遮擋物,南希可以清楚看見在一名士兵的胸腔里被挖出來了一只寄生蜘蛛。
顧興對此解釋說:“很惡習是吧,一些已經感染但趁著蜘蛛沒長太大,可以人工割掉骨頭把蜘蛛取出來,暫時用鋼板代替,這能很大程度的保下那名士兵的性命。”
南希夸贊,“這樣很好。”
她跟兩只寵物被帶著去了一個放滿儀器的玻璃房內,里面已經有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等著她了。
“放輕松,只是抽點血。”顧興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了外面,“我在門口等你。”
南希點點頭,走進去沒一會,后面的玻璃門就被關上了。
接待她的人她覺得有點眼熟。
男人身體筆挺,面容剛毅,看上去不過中年,他向她伸出手,一邊又自我介紹,“廣淳。”
“南希。”
“你有點眼熟。”廣淳領著她到一張白桌子前落座,手里開始拆一包沒用過的針頭。
南希看著他的臉半晌,忽然想起了他是誰,“我也覺得你很眼熟,我們或許在摸拉小鎮見過,你當時在追捕什么人?追到我家里來檢查了。”
說起這事,廣淳的背部一僵,他驟然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南希,沒有否認,“是的。”
“你能活著出來真是個奇跡。”他拿著針頭在桌子對面坐下。
南希將手臂露了出來,“確實,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
“你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廣淳將針頭推進她細嫩的皮肉里,狀似無意的問。
“記得。”南希點點頭,“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感染者。”
“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嗎?”廣淳又問,他抽完一小管血,又換了一個采血管。
“比如沒感染還殺同胞的。”他在末尾加了一句。
南希扯了扯嘴角,“大概有吧,有人為了搶位子確實殺了同類。”
“有黑發青年嗎?大概一米九左右,滿身疤痕。”廣淳問的更細致了。
“你們追捕這么個人做什么?”南希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出于好奇的反問。
“他身上有病原,但從實驗室逃跑了。”廣淳低沉著說。
南希狀似苦惱的回想了一會,搖搖頭,“當時一共就只有那么兩架飛機起飛了,就算在哪架飛機上,也因為最后的那只觸手怪給炸死了吧,反正在我乘坐的直升機上,沒有這號人。”
廣淳給她拔出針,朝她笑了笑,“炸死在里面,那樣最好。”
南希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從他的眼里看出來了難過。
他在可惜尤里這個0號試驗品的‘死亡’?還是什么...
南希不清楚。
她只站起身,將自己的狗抱到了臺子上,“你得保證不會傷害我的狗。”
“當然,我們只是很好奇,為什么異能會出現在寵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