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中,口鼻耳,還有被濺到的嗎?”
6個人齊齊搖搖頭。
醫療兵給了他們安慰,“或許是通過血液或者唾液傳播的,不進入你們的眼睛和口腔,可能沒太大問題。”
“如果有偏差呢?”坐在車窗邊的老兵詢問。
醫療兵沉默了一會回答,“最差的結果是接觸傳播,如果接觸皮膚就會感染,那么你們都有危險,以現在的條件我無法判定。”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也只能坐在這祈禱了。
南希喝了口水后說:“那名士兵的眼睛,那些纖維是不是已經鉆進了他的血管,感染了全身。”
“可以這么說。”醫療兵苦笑著下了車,“等到早上還沒有癥狀,你們就準備回基地在做個血液檢查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外面的天蒙蒙亮,用不了幾個小時太陽就會升起。
車內的人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紛紛找起了事情做,或者干脆睡覺。
南希一晚上也沒睡多久,她看了一眼征服者的方向,靠在了尤里肩膀上,“我休息一會,你也睡一會吧。”
尤里應了一聲。
車內除了時不時發出來的一聲嘆息,就是吸完幾支煙的老兵從車里翻出來了一只鋼筆和一個小本子,蹲在那寫什么東西。
在晨間五點左右,車窗上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南希被車內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身邊的尤里紋絲不動的坐著,兩個士兵正在經過他們往下抬人。
就這么短短幾個小時內,陸續有兩個人倒下了。
一個年輕的士兵,還有那個寫字的老兵。
南希有些模糊的視線很快清明,她推了推尤里,“我們下去。”
坐在車里的四個人陸陸續續的下車。
那兩個兵被抬到車外的空地上,身上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那些纖維狀的東西。
老兵的衣服被醫療兵脫下,他的后背上就像是被硫酸腐蝕,整個皮膚組織全部損壞,由紅色纖維狀的物質在上面覆蓋了一層,看上去異常惡心。
他的意識還很清新,將花一晚上寫好的遺書遞給了醫療兵,平靜的說:“把我翻過來吧,趴著難受,病毒是通過接觸傳播的,我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整個后背都感覺不到了,它在攻擊我的健康器官。”
醫療兵沒有一點辦法,接過他的遺書紅了眼眶,“你堅持一下,我們得帶你們回去。”
“不用,我已經廢了,一把槍就行。”老兵被翻過了身,他仰躺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費力從腰間摸出一把槍。
他看著頭頂的天空,忽然有點哽咽道:“我就剩個兒子了,要照顧好他。”
周圍認識他的人都難掩痛色,就連李長官都別開眼,紅了眼眶,內心很是懊悔。
南希神色同樣不好,她感激這個士兵。
如果不是他墊后,那么被濺到的一定是尤里。
氣氛壞到了極點,另外那個年輕的士兵是被濺到了手指,雙手已經徹底報廢,他靠在軍車的輪胎上,大聲說了句,“還好老子還單身,家里人也死的早,走的沒負擔,老楊,我陪你一起。”
“就是我拿不起槍了,你們直接一槍崩了我吧,總比讓我一點點的變成那些怪物要好。”